后来?项目中止,听说是该公司被?收购了。
至于是被?谁收购,就不得而知。
总之这里百年过去?,仍旧保持着?原样。
祭祖最后几日,初一过完就结束了。
段衔玉有气不敢发,长辈都?在呢。
他只能压着?怒气,也不知道?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有什么用。
年年都?搞这些,难不成那些死去?的祖先还能活过来??
屋子里气氛压抑,虽然算不上冷清,谈话声一直都?有。
可不过都?是在维持表面平和罢了。
案上的蜡烛快灭了,段柏庭就会点燃一支新的换上去?。
他父亲今天也来?了,带着?那个刚满一岁的小女儿。
连话都?不会讲,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好奇打量起四周一切。
男人轻声细语地哄着?。
须臾,寻了个借口,将怀中幼女递给?段柏庭:“我出去?打个电话,你暂时抱你妹妹一下。”
妹妹这个称呼过于陌生了些。
段柏庭倒也没拒绝,伸手?接过来?。
小家?伙在他怀里很听话,白白嫩嫩的小圆脸满是笑容,露出刚长出的几颗小乳牙。
段柏庭低头看?了一眼,又从容地收回视线。
那双眼仍旧古井不波。
段嘉良进屋时,小家?伙在他怀里自娱自乐。
一个人数着?手?指玩。
段柏庭不为所动,翻看?着?桌上的书。
那种清冷与疏离对谁都?一视同仁。
并没有因为她年纪小,因为她可爱,或因为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而有所区别。
晚上八点段嘉良就先回去?了,因为小孩不能熬夜。
段柏庭一直守到了白天。
回到四合院,刚洗完澡,身上沉重的乏累似乎也被?清洗干净了。
外?头很热闹,想不到临近过年期间还有来?旅游的。
距离这里没多远距离的标志性建筑,几乎是来?北城的每一个游客都?会来?的地方。
为了占到最佳的观景地点,四五点就有人来?排队。
段柏庭叼着?烟从祠堂走回四合院,甚至还能看?见堵在那里的人群。
清晨的冬天,冷风利如刀刃。
他身上满是香火气息,洗完澡坐躺在沙发上,开了电视。
随意调的一个台。
也没看?内容,纯粹就是听个声音,不至于太过安静。
虽然大多时候他是喜欢安静的。
可在这个到处都?是热闹的节点,人的情绪难免会显得有些空虚。
更何况,是在他体会过热闹之后。
他靠着?沙发闭上眼,脑海里浮出一个人。
从前倒不这样。
现如今好像习惯了她不分昼夜的吵闹。
身体乏累的同时,就会厌倦独处。
他揉了揉眉心,准备再点一根烟的时候,并未关拢的门?被?人从外?推了推。
去?拿桌上打火机的动作停下,嘴里还叼着?那根未点燃的烟。
在尝试了几次之后,那扇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穿着?驼色的牛角扣呢子大衣,宽宽大大的围巾围了好几圈,半张脸都?遮住了。
大衣太长,只能看?见脚踝和小半截的纤细小腿。
肩膀和头发上还带了几片雪,鼻头和耳朵被?风吹的红红的。
呵气成霜的冬季,天色还未完全?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