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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和四福晋点点头,也就迈步进了大门。
回娘家,无非设下宴席招待回来的夫妻俩。
酒足饭饱后,觉罗氏拉着四福晋进了另外一间房说起体己话。
“贝勒爷陪你回来,是不是已经原谅你了?”觉罗氏悄声问道。
四福晋闪过一丝黯然:“女儿也不知道。”
看到女儿这副模样,觉罗氏叹息一声,旋即又语气沉重道:“你堂叔被革职了。”
四福晋心中一惊,急忙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又是什么缘故被革职?”
觉罗氏:“被吏部查出贪污了,幸得有你阿玛在,皇上这才判你堂叔革职留任。”
四福晋顿时心如死灰,她明白四爷还是怪罪她了,而且还借六叔暗暗警告她。
看四爷这意思,估计她要是再敢谋害四爷的子嗣,下一步就是她娘家,又或者是她了。
四福晋沉重道:“这么说,阿玛他已经知道了?”
觉罗氏点了点头:“我都将所有的事情原委告诉了你阿玛。”
而顺从她半辈子的丈夫,就因此事第一次如此严厉地责骂了她。
俩母女交谈着,费扬古趁着自己两位儿子招待胤禛之际,也寻来了这边。
四福晋瞧见费扬古脸色不太好,便有些忐忑喊了一声:“阿玛?”
费扬古也不拐弯抹角道:“你额娘告诉了你六叔的事了吗?”
四福晋点了点头。
“你为何要这么做?”费扬古质问道。
四福晋一愣,这还有问吗?当然是因为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了。
觉罗氏为女儿辩解道:“这些年贝勒府上的孩子一个又一个冒出来,阿敏就弘晖一个孩子,这让她怎么心安?”
费扬古斥道:“糊涂啊,有弘晖这个嫡子,只要阿敏没有做错任何事,任四爷有了再多的庶子,也不能动摇阿敏在四贝勒府上的地位。”
四福晋脸色一白,她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不能动摇,又不代表别人不会分走她手头的权力。
你去问问皇上愿不愿意将自己的江山和权力,让给旁人一部分?
答案肯定是不愿的,谁不想权在握?
觉罗氏为四福晋辩解道:“你难道也要阿敏像我一样,被侧福晋踩到头上才叫后悔吗?”
费扬古急道:“我又何曾让李氏越到你头上?”
觉罗氏捂着心口道:“西院那位四十岁都还不到,你就下令,让她不用来我院里请安,这还叫不让人越过我去?”
她堂堂多罗格格嫁到乌拉那拉府,就因为她生的嫡子身子不好,所以让妾室的儿子得到丈夫的重视,最后落得给妾室让步的地步。
费扬古内心很是无奈,富昌和富存已经独当一面,难道他还要让两个长大的儿子,看着自己生母跟个奴婢一样,给嫡母端茶倒水吗?
他也不想在女儿面前这般不成体统和妻子吵架,于是他转身对女儿道:“事到如今,弘晖的身子也毁了,你和额娘密谋之事,很有可能也被四贝勒知晓了。”
四福晋心如死灰,她何尝不知?
费扬古又道:“不过贝勒爷没有揭开此事,应该还是给了你一个机会,所以阿玛希望你日后能好好照顾好弘晖,尽可能为贝勒爷打理好后院。”
“等时间长了,相信贝勒爷也会看在你多年功劳的份上,而原谅你的过错。”
四福晋含泪道:“这样四爷就会原谅女儿吗?”
费扬古点头正在说话,他却忽然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四福晋见状心中一慌,上前拍了拍费扬古的后背:“阿玛,您没事吧?”
觉罗氏也上来关切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费扬古缓过一口气后,摇头道:“没事,都是以前上战场所留下的一些暗疾,时不时就发作一下,不碍事的。”
觉罗氏为安四福晋的心道:“是啊,你阿玛这几年的身子向来如此,你不用担心。”
四福晋闻言不放心点了点头。
费扬古继续方才那个话题:“如若你想求得四爷的原谅,那么你日后就不能再动府上任何一位子嗣,包括三阿哥。”
听到阿玛不让自己动弘昀,四福晋崩溃道:“那我弘晖的罪都是白受吗?”
弘晖是那么乖巧,是那么孝顺,又是如此的心善,为什么就他落得个苟延残喘的下场?
要是当时弘昀上来后,能第一时间喊人来救人,弘晖便不会在水下待那么久。
可弘晖拼了命下去救他,而他却连一声呼救都不会,所以弘晖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弘昀的错。
她是万万不可能让李庶福晋母子好过的。
费扬古沉声道:“假如你想被休弃归家,那么你大可一意孤行,但我也不会为你求情,我费扬古戎马半生,也丢不起这个脸。”
觉罗氏惊呼道:“老爷,阿敏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不管阿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