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倒也不是这种迫害乐子人,我觉得我想的可能更出格一些,你想想,易容翻车,警察和黑|道大佬,拷问,审讯室,嗯……】
【……】
【你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
【不,是我们都不对劲!!!】
【我的笔已经开始自己动了朋友们,外链见你懂的】
唐沢裕:……
不,并不是太想懂。
看到这里,他终于放弃了似的一闭眼,自暴自弃地把列表往下一拖,话题的后续走向愈发奇怪,大有戴上黄色的眼镜一路狂奔一去不复返的架势,足足刷过了三四百条才消停下来。
【唉,他俩跑路以后,老贼也没再画酒吧里的情况了,琴爷能意识到自己被盗号了吗】
【我想应该不会?贝姐都那么费力地保柯南,肯定不会再提,万一勾起了琴酒的兴趣怎么办,他一探究竟,红方当场玩完】
【也就是说,琴酒离逮到柯南又差了那么一点,琴酒你好惨——】
【谁叫他不记得杀过的人,连伏特加都记得工藤新一,只有他:那谁?】
【啊对对对,之前的储物柜也是,明明他都已经拉到柯导藏身的柜子了,只要把柜门打开就能看到里面的人,结果他关上了——他!关!上!了!】
【果然柯南还没有完结是有原因的,琴酒:演员的工资结一下】
【给我好好看剧情啊摔!正楼,有没有人涛一下狙击手到底是谁】
【这就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出酒吧又遇狙击,但这个狙击手真的好菜,纯纯的人体描边大师了】
【目前的信息量还是太少,排除法来看肯定是本堂瑛祐,但我觉得还不能下定论。说不定本堂瑛祐也只是个烟雾弹呢?老贼又在给以后的主线埋伏笔,看就是了】
【其实我还是偏心本堂瑛祐是黑,不是看热闹乐子人,而是他原版登场以后,直接被证人保护计划带走,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真有点浪费这个人设】
【按浪费人设的角度考虑就不仅是本堂瑛祐了吧,他姐姐不是工具人的更加彻底,大篇章以后你见到过她吗?】
【这题我会!M20!】
【嗯,和波本绑一起险些被琴酒一起杀了,炮灰,下一个】
【可本堂一家的人气本来就不是很高啊,里面的剧情还复杂,大家没有印象也很正常】
【笑死,ls简直标准的本末倒置,人气不高难道不正是没有剧情的错吗,你看赤楼梦,稍微来个剧场版和总集篇就懂得都懂了】
唐沢裕被弹幕灌输了一脑有的没的脑补,强忍着尴尬看下来,就是想知道对狙击者的身份,弹幕有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猜想。
结果该分析的一带而过,不该分析的废话一堆,到最后甚至还吵起来了。
他抹了一把脸,感觉十分心累。
弹幕毕竟是实时吐槽,或许评论区的长篇分析,更适合给显微镜读者用来讨论线索。
唐沢裕往后翻了翻,接下来的内容他基本上都已经看过了,只剩在医院看望昏迷的水无怜奈和送柯南回家那段。电梯里的对话并没有什么槽
点,除了偶尔飘过的【嘿嘿嘿】和【!】。他粗粗一扫而过,没有细看。
倒是唐沢裕最后送柯南回家时,弹幕里感慨颇多。
【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想说,新兰真的好好啊,老阿姨含泪吞狗粮】
【小兰真的是很贴心了,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吧?她自己都只披了一件衣服,却不忘给柯南裹毯子,就这段戳中我了】
【对对对!尤其是那种你在外奔忙一天,家里还一直有人给你留着灯。看到灯光的一刹那就觉得所有的疲累都不算什么了!】
【我就算死了,埋在土里,也要用我腐朽的声带喊:新兰szd——】
【其实,唐沢裕可能也和我们也是一样的感受?你看他和小兰说话的时候,眼睛里一直倒映着那片光。老贼那么千篇一律的眼珠画法,这里都特意改了形状,大概真的是深有感触了。】
【然后他送完柯南,回到了漆黑一片的家……】
【???感慨好好的你刀我干嘛,ls受死!】
【他为了民众鞠躬尽瘁,万千灯火里,却没有属于自己的那一盏……哈哈……真好啊……】
【草,姐妹们不要如此熟练的自刀啊摔!】
【我要说!老贼还没画就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小唐沢家里也有人在等呢,所以他才会对着相似的灯火怔神呢】
【是啊,仔细看他这一格的表情,我倒并不觉得他是那种很落寞寂寥的心境,反而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悠远感?】
【……就像在透过这片光亮,回忆着某个人。】
【嗯,联想到之前的翻盖机……】
【我突然觉得,老贼就算是突发恶疾给他临时加一个CP我也认了,怎么说呢,真的就是那种——所有人只看到他的英勇,只有另一个人在等他回家……我语文不好,大家意会一下qaq】
【唉,倒也的确,小唐沢如果是单身,的确能满足很多姐妹的梦想,但一个人还是孤独的,相比之下,我倒更希望他能有个人照顾吧。】
唐沢裕倒难得有些惊讶,我当时的表情真是这样的吗?
他虽然被尬到不行,但弹幕的反应,还是成功的让他往回翻页,仔细地看了看这一格。
漫画的侧脸陌生又熟悉,可眉眼的确是温柔的。
漫画的画风,注定在人物的刻画上会损失很多细节,神韵却不用反复渲染,寥寥几笔,便能跳落眼前。
那时的唐沢裕瞳孔里倒映着帘幕灯火,眼尾微眯,眉毛放松而舒展,黑发柔软垂落颈侧,偶有几根弯到嘴角,便勾起一丝极细微的笑意。
唐沢裕默然片刻,好像有人忽然在心尖掐了一把,跳动的心脏,便汩汩流淌出温暖的热度。
某个……不知何处,又不知是谁的男朋友,便忽然探进脑海。
他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细微如蝴蝶振翅,小心又惶恐地想:……真的有人会等我吗?
我因为失忆而几天没有回家,他又会怎么想?
会担心吗?会满世界寻找踪迹吗?
这样推导下去,他又莫名地生了气:谁家男朋友几天音信全无啊,怎么说,也该打电话问上一句。
……总不能真是在冷战吧。
在这个遥远又寒冷的夜晚,一直以来漂浮于同事或同期口中的恋人,突然就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如海船靠港的锚点,植物向阳的根须。
直到这个时候,唐沢裕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实际上并不是空白一片的。
失忆初醒的他无着无落,惶惶然在陌生的剧情里随波逐流;可这个世界的唐沢裕,其实有过去、回忆和羁绊,有了解自己的朋友,
……和陪伴身侧的人。
酒店标准冰冷又空旷的房间,忽然就变得不是那么可以忍受了。
钥匙串被一把抓起,金属的碰撞叮当作响。
唐沢裕一下从床上翻身坐起,才发现脚下的拖鞋早在他上来时,就已不知道被踢飞到哪里去了。酒店并不是高端的房型,地面只铺着冰冷的大理石块,他踩着小碎步摸索半天,才从床底扒拉出一次性拖鞋。
踩在薄薄的布料上,想在今晚一口气找遍东京的冲动,终于慢慢消退。
唐沢裕才感觉自己冷静了。
东京那么大,十一层的公寓一间间翻过去,要找到猴年马月?
把钥匙交给阿笠博士之前唐沢裕已经自己查过,这种房型属于东京的一个超大型房地产开放商,旗下的所有商品房,钥匙都是这种默认的制式。
阿笠博士能帮的忙,顶多是帮他查清楚对方究竟开发了多少小区,拿到手的待排查名单,应该还会在二十到三十个不等。
唐沢裕泄了气,重新往回一躺。天花板看起来空白又陌生,他将这一串钥匙举到眼前。
不论名单多长,只要坚持不懈地一直找下去,总有一天,他能够回去。
得过且过了许久的唐沢裕,忽然升腾起几分莫名的迫切和期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