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玥苦笑着摇头:“小时候父亲和母亲没少请江宁的名义给妾诊治,只是那些名医也没见过妾这毛病,时日久了,妾也放弃了,索性不是什么危及性命的事儿,妾也不强求了。”
唯有她自己心中清楚,这毛病是心病,总归是药石无用的。
她一看到那鲜红的肉,脑海中就会浮现自己被吕后砍掉的手脚,也是被染的极红
或许等自己什么时候真正放下了过去,看开了,不再有执念,许是自个儿就会不治而愈的吧。
康熙瞧着曹玥落寞的模样,很是心疼:“太医的医术到底比民间大夫医术高明一些,或许太医会有法子。”
曹玥再次拒绝了康熙:“多谢皇上美意,只是妾失望的次数太多,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失望了。”
曹玥不愿,康熙也不能强求,只得妥协:“也罢。”
她不愿看诊,那自己便私下里吩咐太医查阅医书,等什么时候有了医治的法子,什么时候再让太医给她看诊。
因为干呕了一场,曹玥实在忍受不了自己狼狈的模样,就同康熙说了一声,去了浴房沐浴洗漱。
花厅被奴才们打开了窗子透气,康熙便去了曹玥的书房,顺便将急急赶来的孙太医也叫了进去,康熙就曹玥方才展现出来的病症询问了孙太医许久,等孙太医从书房出来时,里衣已是被冷汗浸透了。
梁九功瞧见孙太医的模样,语气难掩幸灾乐祸:“您这是怎么了?”
这才对嘛,皇上心里有气儿,总不能他一个人承受,有人跟他一起分担,梁九功心情极好。
孙太医是年纪大了点儿,但他没到眼盲心瞎的地步,梁九功的不怀好意他看的清楚。
恶狠狠的瞪了梁九功一眼,孙太医甩了把袖子:“梁公公高兴的早了点儿,到底你是贴身伺候皇上的,本官可不是。”
就算他被皇上交代了难办的事儿,那也只是一时的。
嘎———
梁九功得意的笑僵在了脸上,完蛋,高兴过了头了。
许是为了印证孙太医的话,下一刻书房里就传来了皇上含着怒气的传唤:“梁九功,给朕滚进来。”
孙太医斜了梁九功一眼,哼笑着离开了西苑。
书房里,康熙坐在桌案后的圈椅上,气势十足:“外面那三个奴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早在康熙和曹玥在暖阁里的时候,梁九功就问清楚了,为的就是怕皇上随时问起:“奴才问了昭嫔娘娘院子里伺候的人,据她们所说,那三个嬷嬷是在奴才走后过来的,说是知道皇上您今儿个要来留宿,所以特意来检查昭嫔娘娘屋子里的物件的。”
“昭嫔娘娘对此不大高兴,许是觉得几个嬷嬷冒犯了她,就发了火儿,让她们滚出去。至于罚跪的事儿,昭嫔娘娘的确没吩咐过,是她们自个儿跪的。”
康熙闻言,冷笑不止:“好一个擅作主张的奴才,朕都不曾吩咐过的事儿,她们倒是敢做朕的主了。”
梁九功欠着身子,视线盯着自己脚尖儿,难怪昭嫔娘娘会不高兴,任谁无缘无故被几个奴才扯着虎皮做大旗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谁也不会高兴的。
“把那几个奴才各打三十大板,回宫后贬到浣衣局去。”
“奴才遵旨。”
吩咐完,康熙算着时间,觉得曹玥也该沐浴完了,就起身大步往暖阁去。
康熙掐的时间刚刚好,曹玥刚从浴房里出来,康熙就到了暖阁。
瞧着曹玥一副清水出芙蓉的清丽模样,康熙滚了滚喉结,只觉得嗓子有些干。
曹玥仿佛浑然未查,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吩咐安凝为她烘发,一边羞涩道:“妾已经命人换好了水,皇上可也要去沐浴?”
“等朕。”
康熙嗅着空气中残留的馨香,眼神暗了暗,丢下了两个字就进了浴房。
脚步声渐渐消失,曹玥抹着香膏的动作一顿,连忙打开梳妆台里的一个暗格,从里面摸出了个小瓷瓶。
安凝看的眼皮子一跳:“姑娘,您真的要用?”
这药是姑娘吩咐她弄来的,她自然知道这药的效用,也知道这药有些猛,于身子无益。
曹玥冷笑着倒出一粒药干吞了下去:“太过轻易就能得到的,往往都不知道珍惜,这是男人的通病。”
得让他看得见,吃不着,吊他几日再说。
为了不再今晚就把自己交出去,又不会惹怒他,用药催经是最好的法子了。
此药见效很快,几乎是下肚不到一刻钟,曹玥就觉得肚子一阵抽痛,身下一股热流紧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