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又多一个眷顾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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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路上看了这么一出离奇的血案,沈宴觉得佣兵之城实在太危险了。

无时无刻都有莫名其妙的死亡,他也明白,赵阔以前为什么说,治安亭就如同摆设,要想活得安,得靠自己。

混乱,无序。

沈宴的头因为精神强化还有些眩晕,然后回去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晚上才好一些。

蝗崽给沈宴带了两大包子,然后几个小孩缩头缩脑地看着外面正在散步的手臂,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今晚的夜色十分不错,银得如同在佣兵之城铺上了一层白色的沙,神秘而安详。

沈宴心道,也不知道治安亭能不能抓到那邪恶的连环杀手,像虎豹佣兵团的其他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对沈宴来说,和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变态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面,总感觉冷飕飕的。

此时,上城区,一月光照耀下的影子里,两个人正在谨慎的交谈。

一人蓝眼深眸:“尤丽,我让你来佣兵之城,不是为了让你肆意地进行神之仪式,你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蓝眼深眸的对面,是一个娇艳的青年人,脸色如花,妩媚妖娆,手指如同兰花一样捏着,动人得看不出男女,“呲”的一声笑出了声:“我不是拂昂,作为一个渎神者还一心想要回到神的怀抱,所以……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其实我很好奇,身为教/廷的神职人员,为何却私底下和教/廷的渎神者合作。”

“是你的名义,还是教/廷的决定?”

太可笑了,教/廷每天都在裁决异端,但教/廷的人却私底下,和他们这些被称为怪物的罪城之人合作,干一些肮脏污浊不堪之事。

赞美神的人,如此污浊不堪,他们的神知道吗?

蓝眸中年男子说道:“你无需知道原因。”

“你只需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只有这样,你们的主教杰拉斯才有可能逃出异端审判所,你们得抓紧了,杰拉斯已经一百多岁,活不了多久,你们也不希望迎回的主教是一堆老朽的腐肉或者一具无用的白骨吧。”

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张旧日文献:“用它污染更多的生灵,希望你还有命将它重新交到我的手上。”

尤丽一直带着妩媚的笑,但一点也不确定对方的意图是什么?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等尤丽拿着那张旧日文献离开,那蓝眼深眸的男人低语了一句:“异端。”

“作为渎神者,又怎么可能明白神的伟大。”

“不过即便是罪人,也同样是神的羔羊,对神来说,一只可有可无丑陋的羔羊。”

尤丽是第六序章的职业者,在佣兵之城也仅仅算实力不错,但尤丽的职业有些特殊,犯下再惊人的罪行,也能轻松地逃脱追捕,就像教/廷的人一直想要审判他,但却从来没有抓到过他。

尤丽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像他这么漂亮美艳的年青人,很快被几个流浪汉盯上,

在一个漆黑的角落,被捂住嘴拖了进去。

漆黑的夜,罪恶在发生。

等尤丽从那漆黑的小巷子出来的时候,用手抚去脸上肮脏的污浊,此时的尤丽已经是一个风韵犹存,刚经历过暴行的中年妇女。

而黑暗中,一个十字架上,挂着几个男人,他们的脸部表情扭曲到了极点,但在这扭曲的表情中,又带着无法形容的愉悦。

诡异到了极点。

以及,他们的瞳孔,完被灰白覆盖。

夜已深。

沈宴躺在床上,拿出床尾药箱中的老旧青铜盒子。

幻境中。

赵澜一改往常的活力四射,跟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小船上,一动不动。

他的世界崩塌了,连他们铁血佣兵团宝库里面的旧日文献都能不翼而飞,他和谁说理去。

他今天也去打听还有没可能收购到其他的旧日文献,结果别说收购了,听到他询问的人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旧日文献,那是死亡的宣章,询问的人,脑子估计多少都有点毛病,就跟主动和死神握手一般。

赵澜都有些不敢看高山之上的那位未知存在,他承诺的祭品,至少短时间根本拿不出来,他还有什么理由让这位阁下给他启示。

越想越伤心,世界太黑暗了,手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海水,跟没了灵魂一样。

大胡子和高尉看得都有些愣神,这少年是受了多大的打击?

其实他们不知道,赵澜的性格,本就是这样不着调,一阵一阵的。

少年人的忧思,其实比成年人更加的有意思呢。

两人也不理会赵澜,高尉放开声音说道:“尊敬的阁下,祭品已经准备好,我从一个流浪佣兵那得到了一份还算有趣的职业序章,不知道如何献祭给阁下?”

沈宴听着一喜,直接回应道:“03-11。”

“黑市。”

今天利用尸语者的能力,捡到的那块黑市房间牌子倒是排上了用场。

那块牌子,当时也就他和赵阔知道到了他的手上,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暴露出来什么给其他人,至于赵阔,让他胡乱猜测去吧,估计打死都想不到原因。

况且就算沈宴暴露了,沈宴也只会被认为是“未知存在”的眷者,而没人会想到,所谓的未知存在,就是沈宴本人。

太离奇了,根本不可能往这上面想。

沈宴回应完,想了想,又道:“旧日文献,等于一次聆听的机会。”

意思就是说,以后只要有旧日文献,都可以在他这里换取一次聆听真理的机会。

祭品可以是其他东西,也可以仅仅是旧日文献。

沈宴这么急迫地想要旧日文献,是因为他实在想知道,日记中,那些人进入那扇大门后,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他这颗心现在还悬挂在半空中呢,不上不下,就没有安稳过。

程铜斧和高尉一点也不意外,窥视旧日文献本就不

是一般人能做的,连想象都有可能带来厄运,连昔日生命永恒的不朽者,据说都是因为窥视旧日,灭绝的。

所以说,这位阁下,至少是和昔日那些不朽者等同的存在。

没有什么无法理解。

倒是赵澜一下就坐了起来,然后又躺下了,任由风暴跌宕起伏他的小船。

完了完了,本来收购旧日文献就困难重重,现在又多了竞争者。

他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承诺的祭品,嘤!

越想越生闷气,他非得将偷他们佣兵团旧日文献的贼抓出来,五马分尸,车碾斧锯的画面他都有了。

沈宴原本是想着尝试多拉点人进幻境,研究研究情况的同时,人多也有更多的交易的机会,就像程铜斧高尉,赵澜,他们居然没有新的诉求了,应该是手上并没有需要鉴定或者无法临渊仪式的圣器了。

这个世界虽然是以圣器为主旋律的世界,圣器就像是一种为了生存而存在的必要武器。

但它的真实数量其实并没有沈宴想象的那么多,只不过是佣兵们喜欢将圣器带在身上,才产生了一种随处可见的错觉。

当然数量也并不少,按照比例来说,大概十个佣兵中,有一个就有一件圣器吧。

圣器,一部分在历史的长河中损坏了,一部分或许还没有挖掘出来,深埋在不知名之地。

没有圣器的佣兵,靠的是佣兵序章带来的非凡力量。

沈宴因为脑袋昏沉的原因,早早地结束了这次幻境之旅。

收起古旧盒子,又开始睡觉。

瞌睡的确多了不少,属于自我调节。

看来,他还得需要一株银色黎明花才行,可是找谁提供这又是个问题。

第二日。

沈宴心中一直想着高尉给他准备了什么有趣的职业序章,所以起来得不算晚。

蝗崽正趴在门口,看一堆蚂蚁,看得起劲,然后外面的一个筐子突然移动了起来,惊得正挂在门槛上睡觉的笋子掉头就跑,小短腿甩得跟踩了风火轮一样。

回头一看,才发现蝗崽笑得哈哈的,那筐子下面一群蝈蝈探头探脑的爬了出来。

笋子气得小脚一跺,又找了个地方挂着睡觉。

这些孩子,总有他们自己的快乐,或许年纪小,还不知道什么是忧愁。

一大早,气氛倒是颇为喜悦。

沈宴将正跟个大爷一样到处逛的手臂装进背上的圣器箱,然后去找赵阔。

赵阔疑惑地看向沈宴:“又去黑市?”

赵阔正洗漱,那一身魁梧的肌肉,黝黑黝黑的,看得沈宴偷偷的流口水。

后遗症太可怕了。

身体里面就像有魔鬼在尖叫,沈宴赶紧将内心的魔鬼压制下去,敢窥视肌肉男,沈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也不看看你这小身板,受得了几下。

后遗症的厉害程度,沈宴心知杜明,说是扭曲人的思想也不为过,因为……因为心里的一个扭曲想法正在出现。

试一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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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得时不时爆发一下。

沈宴将目光从赵阔鼓起的衣服上移开:“新得了黑市一房间,总得去看看。”

赵阔心道,也对。

那个牌子价值不菲,自己不用的话,卖掉也能兜回来一大堆铜鸠鸠,不能就那么放在那里浪费了。

快速洗漱完毕。

两人伪装一番,这才出门。

等到了黑市,03-11房间,这个房间比上次的房间还要小,还要破旧,有一股腐败的潮湿感。

高尉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神情颇为紧张,大胡子虽然什么也没跟他说,但也表现了一些东西出来,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要做,也不要试图去试探那位阁下的眷者。

从大胡子的态度上来看,恐怕连那位阁下的眷者都是超乎他们想象的存在。

沈宴展示了一番那个极为特殊的眼睛图案,顺利地从高尉手上拿到了一张老旧的羊皮卷。

沈宴心道,现在能和他交易的人少,这种用眼睛图案确认身份的方式暂时还能用,但以后恐怕就需要更换一种更妥当,无法模仿的确认方式了。

交易完成,沈宴硬着头皮在赵阔审视的目光中离开,连圣器箱里面的手臂都发出“啧啧”的声音,估计觉得一位传奇佣兵根本用不着这么隐秘的交易方式。

羊皮卷实在太破旧了,上面如同爬行的蝌蚪一样的文字,隐约可见,就像是一张神秘的魔法卷轴。

沈宴看了看,似乎是灵族的文字。

赵阔:“拿反了。”

沈宴:“……”

老巫师乌瑟尔:“……”

沈宴脸上一红,赶紧递给赵阔:“你给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其实赵阔也十分好奇,沈宴这一次又和什么人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接过羊皮卷看了起来。

半响:“这是一张职业序章,使用羊皮卷作记录的时代都过去有些年头了。”

乌瑟尔也说了一句:“六百年前,深渊中的人鬼制作出了便于书写的纸张和钢笔,这种价格高昂的羊皮卷就很少再有人使用,一是书写并不方便,二是笔迹很容易淡化,不易长期保存。”

也就是说,这羊皮卷至少有600年的历史了。

赵阔继续道:“这应该是一张灵族用来记录职业序章的羊皮卷,上面记录的是一个名叫“昆虫学者”的第九序章。”

沈宴都愣了愣:“昆虫学者?”

这职称的确挺有意思。

乌瑟尔“咦”了一声:“很古老的一种佣兵职业了,在百年前,灵族中的昆虫学者就已经十分稀少,他们常年呆在翡翠大森林中,不怎么出来。”

赵阔也皱着眉道:“似乎灵族中的确有这么一种职业,但很少见,很多人估计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沈宴心道,也就是说,灵族中很可能还有“昆虫学者”这个序列的其他序章。

沈宴估计是

()用不上了,

但比起无头无尾的序章,

这种有后续序列的肯定更有价值。

不由得问道:“上面这么多字,还写了些什么?”

赵阔嘴角都抽了一下:“上面记录的是如何成为昆虫学者的天启仪式,以及……几种奇怪的昆虫的饲养方法。”

的确十分有趣的一个职业。

乌瑟尔哀叹了一声,本来一位老巫师答应教一个尸语者,已经十分怪异了,但这可以归咎于无法选择的交易。

更离谱的是,一个著名的博学的巫师,教的还是个连字都不认识的文盲。

这要是传出去,被他那些不知道还活着没有的老朋友知道,他的这张老脸估计都跟没皮了一样。

沈宴居然听懂了乌瑟尔的这一声叹息中所包含的一些内容,脸上带笑地道:“我也不想这样,但现实就是这样。”

旁边,赵阔问了一句:“什么?”

沈宴:“我在和乌瑟尔导师交谈呢。”

连乌瑟尔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才憋出来一句:“不认识文字也好,愚昧让人长寿。”

“但你以后不得在其他人面前提及,我曾经教导过你语言和文字。”

沈宴点点头:“好的,乌瑟尔导师。”

乌瑟尔:“……”

沈宴将羊皮卷收了起来,想着,等他学会灵族文字后,就将上面的内容多抄写几遍,这样就可以进行多次交易。

赵阔就那么看着沈宴。

沈宴赶紧打起了哈哈:“乌瑟尔导师说今天天气不错,得干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就不要在一些小事上纠结了。”

乌瑟尔:放屁,他现在郁闷得都不想说话。

赵阔看了一眼沈宴,个头不大,秘密还挺多,关键是还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点不遮掩地进行。

赵阔拍了一下沈宴的肩膀:“今天还真有一件大事……”

话还没说完,沈宴跟没骨头一样滑在了地上,满脸通红。

赵阔都愣住了,他也没怎么用力?正准备去拉沈宴起来,沈宴赶紧道:“我自己起来。”

嘶。

手掌……好……好结实,手臂好有力量,搭在肩膀上的那一刻,他就软了。

赵阔一脸疑惑,今天沈宴好反常。

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赵阔问道:“你这次真的没有后遗症?”

沈宴差点没哭出来,没看到他现在正处于后遗症中。

沈宴假装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没事人一样问道:“如果有些奇特的后遗症,我是说如果,要怎么才能有效的规避掉?”

赵阔表情更疑惑了:“后遗症无法规避,只能去顺应它。”

沈宴心道:不不不,不能顺应。

他一顺应,还不得天天变成被雨露浇灌,很快花就被浇坏了。

似乎得到一张职业序章,也没有那么开心了。

等回到仓库,蝗崽七个孩子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面铺上帮忙。

开开心心地提着一个木桶,在等待着什么。

蝗崽那个木桶,正在满地自动移动,见沈宴回来,一群蝈蝈从木桶下四散。

沈宴很快知道了刚才赵阔说的,今天有一件大事是什么事了。

笋子跑过来:“指挥官说,带我们去海边抓鱼,今天刚好是半神维克多一个月一次在海里洗澡的日子,到时候海浪会卷上岸,等海水退去,活生生的鱼就摆在岸上,等着我们去捡。”

这是佣兵之城,一个月一次的“盛典”,就像是难得的一个节日一样。

沈宴都有些惊讶和好奇,这都可以?

笋子几个小孩开心得就跟过节一样,他们很少有出城的机会,而每一个月的这么一天,可以说是他们跟着大人一起,唯一的外出看看的机会了。

这时,赵阔开过来一辆卡车,远远地喊着:“上车,去晚了,鱼部别人捡了。”

几个孩子高兴地叫得嗷嗷的,提着水桶就往车上爬。

沈宴也走了过去,上了卡车,姜宇,郭大叔,董大都在,看来的确是一个了不得的好日子。

卡车上,一车的布匹应该是已经卖完了。

大海离佣兵之城有些距离,所以只能开车去。

卡车的轰鸣声响起,蝗崽正在点名:“笋子。”

“到!”

“圣婴,大蛇,算筹,小公猫,栗子。”

七个孩子,一个不少,正满脸开心地坐得规规矩矩的,今天特别听话,生怕不让他们去。

圣婴,比笋子高了一个拳头,对沈宴道:“沈宴,今天我给你捡鱼吃。”

笋子赶紧一屁股将圣婴挤开一点:“沈宴,笋子给你捡鱼。”

卡出开出了城门,还能看到董大婶等正忙碌地煮着面条,看到熟悉的卡车,抽空招呼了一声。

佣兵之城离海有些远了,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等沈宴走下卡车,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

倒不是辽阔的大海什么的,沈宴也不是没见过大海,但一只巨大的蘑菇头,头下是触须的巨兽,正在海边。

在它的脚下,有很多人在它的触须上爬上爬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赵阔停好车,走了过来,这里离海面其实还有一些距离,估计是避开等会涨上来的海潮,担心淹没到车上。

赵阔说道:“这个季节,翡翠大森林中有一种名叫刺果的果子刚好成熟,是半神维克多最喜欢的食物。”

“但刺果的藤条上是倒刺,每一次维克多去采集后,都会沾一身的刺。”

“在它下海洗澡前,它都会来这,让人帮它拔掉身上的刺。”

对于维克多的体型来说,那些滕刺估计就像人走到了草丛中,沾上的一些“粘巴子”,没什么伤害,但也让人难受。

沈宴算是知道,为什么赵阔以前说维克多拥有人性了。

眼前的庞然大物,安静地那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怕移动的

时候压坏了帮他拔刺的人。

看上去就像一个体型巨大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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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可以交流的,沟通的,虽然语言不同。

老巫师乌瑟尔也有些感叹,百年的时间,沧桑变化,当初他在海边遇到维克多的时候,还是一个只有正常人高的小孩,愉快地害怕地在捞海里面的鱼,回去给他的母亲作食物。

那个诞下半神维克多的女子估计已经老去,逝去,但她给维克多留下了丰富的人类的感情维系。

那是一个伟大的善良的母亲,所以维克多才将人类当成了它的同类。

在它看来,人类或许是友好的吧,其根本原因,其实是没人敢去招惹它。

太阳已经升到正中。

维克多发出婴儿一般的谛名。

赵阔:“它要下水了。”

那些触须上的人,也匆匆离开。

维克多甚至扬起一只触须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似乎在检查上面的刺拔干净没有。

沈宴这才将目光从这只巨大的克苏鲁巨兽身上移动到海面。

海面已经被映照成了金色。

海面上,汽笛的声音传来,是一艘一艘的蒸汽渔船,白色的浓烟从烟筒升起,正在驶离这片海域。

它们也不用开得多远,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海湾,将船开进去就能躲开掀起的海浪。

沈宴还是第一次看到佣兵之城的渔业。

海里的资源向来丰富,沈宴都不由得说道:“拥有这些大型渔船的佣兵团,一定十分富裕吧,至少水产资源不缺。”

赵阔却摇了摇头:“的确要富裕不少,但这些渔船都是佣兵团从深渊中的人鬼那租来的,每一天都要交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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