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娄振华是轧钢厂的董事,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
“是啊,前阵子,娄振华还出席了工商联合的会议。”
“二大爷,你这消息准不准确啊?”
刘海中面对质疑,挺起大肚子,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广播里面播报的,你们说呢?”
在这年头,广播和报纸一样,都是权威的消息发布来源。
四合院里,只有刘海中家和阎埠贵家有收音机。
住户们听到这话,都确信了消息的真实性。
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看出一丝惊疑。
娄振华可是京城内有名的大人物,解放前就拥有轧钢厂、医院、当铺等多处产业。
当时,全中国坐过汽车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见过汽车的人也很有限。
而娄振华不仅能有汽车,据说还是劳死赖似的外国名牌货。
这么一位大人物,就这么没了。
同时。
住户们也都暗自赞叹许大茂的运气好。
要是许大茂真跟娄晓娥结婚的话,那许家这次肯定也会被牵连。
何雨水正在水池边刷牙,也被这消息,惊得七荤八素的。
顾不得擦去嘴角的牙膏,举起手问道“二大爷,广播上只提到了娄振华和他的姨太太吗?娄晓娥呢?”
“娄晓娥?广播里没有提到。”刘海中皱皱眉头,感觉何雨水有些多事。
何雨水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广播里没有提到,那就说明娄晓娥没有出事。
何雨水不清楚娄振华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可是她跟娄晓娥打过几次交道。
那个大小姐心地很善良,肯定不会干坏事的。
娄振华死亡的消息,在四合院里持续发酵。
易中海是在秦淮茹来家里借盐的时候,得知了这件事。
“淮茹,你家里缺什么,尽管来拿。”
“易师傅,我们家多亏了你,要不然真过不下去了。”
送走了秦淮茹。
易中海忧心忡忡的,连棒子面粥都喝不下去了。
一大妈看到易中海这样子。
有些不理解“老易,娄振华跟咱家没有关系,就算是他死了,你还要去为他哭坟去啊?”
“胡说什么呢!“
易中海叹口气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在以前的时候,我经过聋老太太牵线,跟娄振华认识后,后来”
易中海想起以前干的那些破事,心中一阵烦闷,摆摆手说道“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一大妈前阵子跟易中海一块‘接待’过娄振华。
从两人的亲热劲中,觉察到两人以前肯定关系不错。
指不定还一块做过什么事情。
现在娄振华栽跟头了,说不定也会牵连到易中海。
人死了,可是还有活着的人。
那是事情要是被翻出来,易中海就麻烦了。
一大妈想责备易中海两句,也清楚现在为时已晚。
叹口气道“老易,你还不如找到聋老太太,商量一下,该怎么应对。”
“你要是不拉着我说话,我早去了。”
易中海这会也吃不下饭了,转身就出了屋子,来到了聋老太太家。
聋老太太还是老样子。
斜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眯起,就跟死了一般。
再搭配上屋内昏暗阴沉的气氛,让人感觉到有点毛骨悚然。
易中海即使来过很多次,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看到桌上的棒子面粥已经凉了,小声说道“老太太,你总是不吃饭,怎么能行呢?”
“中海啊,傻柱不出来,我心中憋得慌,什么东西都吃不下。”聋老太太睁开眼,双眼无力的盯着屋顶。
“估计下个月,傻柱就要判了,我托人打听过,由于性子恶劣,还有李爱国的朋友,在里面作梗,估计得严判至少得”
易中海怕聋老太太受不了。
停顿一下,见聋老太太神情没有变化,才接着说道“至少得五年。”
“五年!”
聋老太太脸色一变,咬着牙说道“李爱国那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看邻里之间的情面,也就是解放了,要是在解放前,我”
听到这话,易中海脸色一变,连忙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左右看看。
见没有人注意这边,这才关上门,快步走到聋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以后解放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可能还能不知道,娄振华死了。”
“娄振华死了?”
聋老太太浑身一震,猛地坐起身,瞪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易中海。
直到易中海点点头。
她才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重新躺回到床上。
干瘪的嘴唇微微蠕动,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以前我提醒过娄振华,现在不一样了,让他夹着尾巴做人,他偏偏不听,自认为自个本事大,别人离不开他,他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死了也好,以前的那些人,死得越多,咱们越安全。”
这冰冷的话音,再搭配上屋内阴暗的气氛,让易中海忍不住打个寒颤。
他感觉有些冷,紧了紧衣领子,弯着腰小声说道“娄振华是死了只是咱们以前的那些事情,说不定还有别人知道”
“不能。”聋老太太很有自信“娄振华是个老狐狸,不会留下手尾的。”
易中海松了口气。
聋老太太可谓是老谋深算了,既然她这么说,肯定没问题。
“那我回去了,等会还得去上工。”
“等等。”
就在易中海转身的时候,聋老太太喊住他“我老婆子现在是孤家寡人倒没什么,你跟娄振华以前有来往,这瞒不住别人,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巴,你还是应该表现得积极一点。”
“表现积极”
易中海瞬间明白聋老太太的意思,冲着聋老太太点点头“老太太,这次多亏你提醒,我今天上工,就去同杨厂长汇报思想工作。”
娄振华是工厂的董事,在轧钢厂里颇具势力。
现在他死了,轧钢厂的势力均衡势,必得打破。
率先站队的人,必然能得到领导的赏识。
“杨厂长那人太正了,你想巴结,恐怕也巴结不上。”
聋老太太的话,就像一盆凉水,浇在易中海的脑门上,将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您的意思是”
易中海知道聋老太太是要提点他了,弯下腰凑了过去。
“我听说轧钢厂新来了一个叫李怀德的人。”
聋老太太老神在在,脸上的颓废消失不见,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气势。
“李怀德?他是新来的,在轧钢厂所有副厂长中,排在最后,在厂委会没有势力,值得巴结吗?”易中海皱眉头。
聋老太太耐心教导,“你啊,就是目光短浅。烧冷灶,下闲棋,深积水,养大鱼,才能含而不露大器晚成。”
“烧冷灶,下闲棋,深积水,养大鱼哎呀,老太太,你要不是出身问题,现在肯定也是大领导了。”
易中海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些年,靠着聋老太太的指点,他才能一跃而起,从未了七级钳工。
“我现在就回去写一封思想汇报信,亲手交到李怀德的手里。”
易中海突然问道“老太太,您是怎么知道,李怀德的?”
提起这事儿,本来春光满面的聋老太太,顿时苍老了几分。
叹口气“是傻柱告诉我的,那个李怀德总是找食堂里的小寡妇。你说,这样的人,能是无缝的鸡蛋吗?”
“该死的李爱国”
提起傻柱,聋老太太再次忍不住咒骂起来。
全然没有刚才指点江山的风度。
易中海心中一阵唏嘘李爱国这小子也太狠了,竟然将聋老太太逼到如此地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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