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板公司的运输车稳稳的停在了油漆厂的面前。
车门打开,身着荒板制服的一行人鱼贯而出,向着油漆厂走去。
而正在值守的持枪保安则是一动不动的像是鸵鸟一般无视着荒板公司的人员。
开玩笑,每个月000多欧金的工作,哪可能比命重要。
不过即使是这样子,他们依旧没能逃得过去。
一名荒板黑客走到他们的面前,语气和蔼的说道:“看着我,”
轻声的话语仿佛是有着魔力一般,持枪保安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了一眼荒板黑客。
义眼启动的标志性的深红光芒成为了他们脑海中最后的景象。
啪嗒一声,保安手中的突击步枪掉落在地,同时整个人也像是昏厥的一般,全身软倒在地。
至于其他荒坂公司成员路过这两人的时候,则是连视线都没有一瞬的偏移。
只是领头的队长叫了一声“冈山早苗”
而被叫到姓名的荒板黑客也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再欣赏自己的杰作,老老实实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一行人毫无掩饰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工厂中回荡,也吸引着之前便到达此处的夜游鬼的注意。
很快两方人员便注视到了彼此。
荒板最先头的队长今泉育二抬抬手臂,示意身后的队员停下脚步,同时一位提着黑箱的队员从队伍当中迈步而出,走到今泉育二的身旁。
而平时在恶土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夜游鬼,则像是老鼠见了猫遇见了天敌,一般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们只是有点风而已,又不是傻子,在恶土上得罪阿德卡多那帮流浪者仅仅是为了找些生活上的乐子。
要是得罪了眼前这帮荒坂公司的人,对于夜游鬼他们来说也是找乐子,只不过这两者之间有些微妙的不同,一个是他们找乐子,一个是乐子找他们。
今泉育二平静的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夜游鬼有些诧异的说道:“原来那个有些疯疯癫癫的男人怎么没有来”
“萨沃尔那个家伙已经死了,在恶土上被人杀死了,”夜游鬼侯瑞斯乌斯曼恭敬的开口说道,语气当中丝毫没有平时土匪强盗当惯的那股戾气,显得十分的温顺。
让远处的程燃不禁感叹到“还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而听完之后的今泉育二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在以往的交接任务当中,那个叫做萨沃尔的疯疯癫癫的男人偶尔还会说点有关于实验品的事,才给今泉育二留下了点印象,不过也仅此而已。
眼神示意旁边的属下大内日出夫将黑箱递给对方,同时开口说道:“这是下次实验的经费,一共,000万欧金,至于那些实验品和武器,还是原来那个老地方自己去取了就行,这里面有一张权限卡,可以去提取一副新的军用级义体,不过。”
说到此处,今泉育二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视了一眼面前的5名夜游鬼才开口说道。
“要是下一次还有军用级义体丢失的事情,那么你们就掂量着点儿,看看你们这全身的器官能够卖几个钱,好好的去清道夫那里算一算明白吗”
尽管今泉育二的目光十分的平静,但被扫视的夜游鬼,则是感觉到一阵像是被毒蛇盯上的不寒而栗之感,连忙像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此时大内日出夫也与对方交换完毕,将一个新的黑色手提箱拿在了手上。
交接完毕的今泉育二目光一瞬不留的转过身去,步伐矫健的走出了工厂,身后的其他人也是一一跟上。
看到他们逐渐走远的侯瑞斯乌斯曼才长出了一口气,不仅有些后怕的看着身边的同伴说道:“希望下次有抽签决定的倒霉蛋,但可别是我们,别看这些城里人说话斯斯文文的,总感觉他们下一秒就要抄刀子上一样。
一旁的另一名成员穆克林科尔曼也是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这群就是太虚五了,哪像咱们说抄刀子就抄刀子,还不这么掖着藏着呢。”
侯瑞斯乌斯曼有些无语的瞟了一旁的穆克林科尔曼纠正道。
“那是虚伪好不好”
而穆克林科尔曼则是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又有些两眼放光的看向那个手提箱不过脑子的说道:“老大,他们给的钱还真是多呀。”
穆克林科尔曼话音刚落,夜游鬼五个人的气氛之间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其余四人目光直愣愣带着危险的气息望向穆克林克尔曼。
从后怕当中回过神来的众人,望向这笔巨款,顿时感觉心里有些痒痒了起来。
毕竟乱刀会可是由罪犯和强盗组成的,或是其他流浪者邦在家族的长老会当中被公开审判逐出去的成员。
虽然他们算不上恶贯满盈,但手下总有几条人命,倒是真的。
不像其他这流浪者邦或是帮派一样,有着最基础的情感联系,他们之间组成的团体,仅仅是他们为了实现自我的私欲、利益才聚合在一起的。
他们在路上组成了更大的团体,但没有人会称之为家族,就连开玩笑的时候也不会。
而现在穆克林克尔曼不过脑子的话,像是打开了其他人心中的潘多拉魔盒,本是一点微小的恶念,突然的膨胀了起来。
抽到签的人,平安返回后,五个人平分20万欧金,但是要是四个人分呢
“内讧不应该就是我们强盗的本质吗”
侯瑞斯乌斯曼目光闪动的看着还不明所以的穆克林克尔曼,心中给自己找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借口。
下一秒,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柄白色尖刀,直愣愣的插进了,这个刚被其他流浪者邦逐出来的楞头青的胸膛之上。
而且还不止这一把尖刀,另外三把剑刀也从不同的方向插进了他的颈脖、两腰之间。
侯瑞斯乌斯曼扫过其他三人的面孔。
在他们的脸上,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个的笑容。
穆克林克尔曼嘴角溢出一股鲜血,少许残破的内脏碎片被穆克林克尔曼剧烈的咳嗽带来出来。
而这也是他为自己没有快速转变的生存方式所付出的代价。
油漆工厂内,又一个身影无声的躺在了地上的血坡当中,在他无神的目光注视的方向,细碎的脚步声正在变小直至再无一丝声响。
“真是好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啊”
坐于高台之上的程燃,目露猩红之色,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