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听到了这话微微一愣。随后便洒脱一笑,说出了一句令陈到摸不准的话道:“倒是我钟某人孟浪了。”
当听到陈到这话之后,他便知道对方根本就没有听懂自己的暗示。不过还好,陈到能听出来自己说的是好话就行。
有这话就好办了。于是便在帐篷内与陈到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期间,陈到对于钟繇本来就颇有好感,此时见到钟繇如此的见识广泛。更加敬佩了起来。
然而,正当二人聊天之时。突然自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
“报!”
只见一名斥候急急忙忙的手里拿着自下邳传来的信件递给了陈到。
“陈校尉。徐州有变!主公请校尉撤回!”
“什么!”
陈到闻言猛然一震,随后便走了过去急忙夺过了信件。
很快看完之后,陈到背对着钟繇不由的斜着眼睛想了想,随后便装作极为的样子,把书信直接猛地一砸桌子。愤声说道:“那可恶的袁公路!”
这时,钟繇坐在那忍不住问道:“陈校尉这是何意”
陈到做势极为愤怒的冲着钟繇晃了晃手中的书信,不过就是不给对方看一眼。开口说道:“那袁术趁着我徐州还未恢复元气,起兵攻打扬州的刘正礼。我家主公与刘正礼同属宗室,岂能见事不管。”
陈到此时装作一副愤怒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在下本想与廷尉畅谈。倒是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之事。还请廷尉见谅。”
钟繇听到了这话,不由的点了点头:“如此陈校尉向众人说明情况,还是早早回徐州的好!”
徐州那副烂摊子刘备能稳固都算是有本事,至于说抵挡袁术,在钟繇看来简直比登天还要困难。
当然,他并不知道对于袁术的南方攻势,早就因为韩信提前安排被破解掉了。
想了想钟繇站起了身开口说道:“陈校尉,在下带你去向天子以及众位大臣们解释一番!”
在钟繇看来,这个时候陈到离开虽然说非常的可惜。
不过像是他这种聪明人,也不会白白的让陈到空手而回的!
陈到也没有想到钟繇竟然如此热心,想了想之后,也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于是点头便与钟繇离开了。
策马赶回了残破不堪的洛阳城内,一行人走到了洛阳旧有宫殿内的一处还算是干净整齐的院落内。
一见院落,钟繇便听到了一众人的嘈杂声。不觉失望微微摇了摇头叹息。
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令自己冷静下来之后,便恭敬的说道:“臣钟繇有事求见!”
上首座的一名看起来面色愁苦的少年当听到了屋外传来的声音之后,面色顿时一喜。急忙说道:“快请钟廷尉!”
听到了屋外传来的钟繇的声音。瞬间,便使得屋子里借着前番酒气,从而争吵起来的众人安静了下来。
钟繇带着陈到进屋了。
如若说原来没有见到皇帝的时候陈到还会有些诚惶诚恐的话,那么自从前番在函谷关外三十里处,率领白毦军自李郭等联军的手下救出刘协的车队之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到对于这位只知道叹息害怕的少年抱有的更多的,只是一种同情可怜的心态了!
在场的众人之中除了自家之外,或许就只有钟繇自己心里有他这么一个皇帝了。
其余的几人在李郭的军队被击败之后,做得更多的便是自己人之间的利益争斗了!
“钟廷尉、陈校尉。所谓何事啊”
身为皇帝的刘协这几日对于面前的这些家伙们早就已经感到头疼无比了。不顾他也没有好办处理这些家伙。
如今看到钟繇带着陈到走进之后,便急忙询问转移话题。
“启禀陛下。江南的袁公路图谋不轨,意欲攻打扬州的刘正礼!思于身在徐州的豫州刺史刘玄德兵力微弱。特请陛下准许其回军保境安民!”
当听到了这话,只见本来正在争吵的几人们,脸色瞬间就浮现出了微微的欣喜之意。
在他们看来,这个时候少一个人便能更加多得一份功劳之后。
刚刚还在争吵的几人们,为了利益当即便赞同钟繇的说法,支持陈到这个时候率军离开。
正当皇帝准备离开之时,只见站在一旁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文士,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不对啊。刘豫州一豫州刺史,怎么身处于徐州之境呢”
众人闻言颇为不喜的抬头望去。陈到见状心中极度不满。
“戏主簿!您说是因为什么”
“在下又怎么能知道呢”
名为戏志才的文士微微一笑。
陈到闻言面带冷笑。他自问虽然不是说多么聪明的人吧。可是对于这种他们这些人都打完了仗了,却在此时跑过来准备摘桃子的家伙还是异常反感的!
当即便想趁机开口把前番曹操屠戮徐州的事情再度旧事重提之时。
却未曾想到的是钟繇却在此时突然开口说道:“刘豫州为何屯驻徐州,想必戏主簿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戏志才闭上了嘴,表情极为的诧异,瞧了一眼钟繇。他倒是未曾想到钟繇却在此时开口反驳自己。
当即发现在场的众人瞧着自己,或是讥讽,或是鄙夷的目光之后。便讪讪一笑低下了头不再开口了。
然而他不开口不代表着陈到不愿开口。
他嘴皮子是笨,不过也知道什么叫做痛打落水狗。当即便恭恭敬敬的冲着刘协一拜。如实说道:“前番那兖州的曹孟德假借‘父仇’之名,在攻徐州,屠戮徐州数十万百姓!以至于徐州各郡至此都因为这横祸尚未恢复过来!”
“我家府君刘玄德虽然有心为国灭贼,因此经常彻夜难眠。不过也基于徐州各郡的毁败情况,常常悲叹!”
“如今我家府君深受前任徐州牧陶恭祖的托付之情。自然要为徐州百姓付出应有的责任!”
“虽然说臣下即将返回徐州抵御袁术!不过再次依旧是想向陛下表达最为真挚的期望!”
“什么期望!”
陈到的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几人表情皆是猛然一震,万万没有想到一介粗人竟然能说出如此话语。
以至于刘协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感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