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一愣,疑惑道:“姐姐,这是不好吃么?”
伸手,欲取一块尝一下。
苏以念赶忙将整盘护在了身下,抹了把眼泪,揉了揉鼻子:“不想这时季还能吃着百花糕,心底一时激动,你平日里吃了姐姐许多东西,这个不许抢。”
赵祁见她这护食样,将面前的松鼠桂鱼大大的塞了一口,嘟嘴道:“不吃便不吃,我吃别的。”
南旻安饶有兴趣地缓缓道:“喜欢?那以后做了还给你留些。”
苏以念艰难地挤了个笑容,从牙缝里出了个声:“谢谢先生。”
少时,趁着南旻安没注意,她端起茶盅狠狠灌了一口,才把那咸齁味儿压下去。
吃饱喝足的间隙,赵祁摸着滚圆的肚皮趴在桌上歇息,小腿儿在桌底下晃着,悠悠然自得的很。
南旻安递过一碗消食茶给赵祁:“听你父君说,前几日突那国君来拜谒了他,似有交好之意。”
赵祁听着这个事情似是触电了一般,忽地一只小脚从凳子上使了劲儿落到地上,另外一只脚以相同的模样着了地,两手一撑凳子跳了下来,呲溜呲溜往南旻安的旁边奔了去,拽住南旻安的袖子,眼里是方才酝酿的一包水灵灵的眼泪,似落未落,忧伤得很。
苏以念陪着他这些时日,这般小套路也是看得明白了,这眼泪就是转给南旻安看的,绝对是落不下眼眶来的。
果不其然,赵祁肉嘟嘟的小爪子把南旻安的腿一抱,小眼神略带忧伤道:“那突那国国君前几日里确实带着公主娜塔来与父皇献贡,闻听有意将公主留下与我相处。”又幽怨地叹了口气,接道:“我虽知晓自己很是俊俏喜人的,难免惹人动了心思,但是我并不欢喜她,这可怎么办?”
南旻安闻言,抱起此时忧伤的快化了的赵祁,慢悠悠道:“这有何难,素闻突那国君甚是喜爱这公主,自然娇惯得很,受不得冷落,你且随意寻个女娃娃来,多在她面前玩耍嬉戏,刻意不去理睬她,不出几日她自然会觉得委屈,便会自己去寻她父君了,那突那国君受不得自家女儿的缠闹,自当寻个理由便撤了去了。”
苏以念哑然地看着南旻安,提醒赵祁道:“这行为似乎有些无耻,配不上”
话还未说完,只见赵祁一下便收了眼泪,亮着眼睛,抬嘴在南旻安脸上啄了一下,欢快道:“若临哥哥最厉害!”
“”
苏以念照料赵祁也有些时日了,不免生了些母性情怀出来,看着这好苗子被南旻安生生掰歪了长觉得有些许心疼,思索着得个空得把赵祁的信念给掰回来,离这个祸国殃民的男人远一些。
她尚在如何掰正赵祁的神思里流连忘返,一只圆滚滚的小手冷不丁地冲进了眼帘,还晃悠了几下,赵祁细细的声音响起:“姐姐?”
南旻安嘴角微扬,笑着回赵祁:“估摸着在寻思我把你带坏了呢。”
赵祁一头雾水,疑惑道:“哪儿坏?”
南旻安释然道:“因为我教你如何欺负小姑娘。”
赵祁“哦”了一声,又痛心疾首道:“父皇说过,遇难以抉择的痛苦之事时,须得长痛不如短痛。我觉得十分有理,若是来日里她对我情根深种了,便误人终生了,只得先行断了她的念想了。”
南旻安点点头:“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