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之一双清冷专注的眸直直的,目不转睛的盯着陆应淮,话却是对旁边的简雨说,“是你旁边的好朋友在你从洗手间里出来后,用刀片偷偷割破的。”
长相大气明艳的女人声音其实很柔,但却是没有温度的柔。
简雨愣住了,下意识就想反驳。
但白瑜已经先出声了,她看着距离不到两米的女人,“你是在说我你信不信我……”
楚兰之听到这声音,偏头看了她一眼,平淡的道,“我说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个。”
正眼对上,比刚才她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看得更清楚。
不愧是颜值能在娱乐圈这种地方也能秒杀一片的人,只是四目相对,什么都不做,都能轻易让同为女人的人生出自卑情绪。
那张脸,当真是巧夺天工的得天独厚。
楚兰之脸上的妆很淡,涂得口红也很接近她原本的唇色。皮肤白到几乎发光,很干净,五官细看精致得无一处不让人忍不住想要赞叹。眉眼间敛着一股雪山之巅的高洁和神圣,又有一种高傲的冷淡。
看人的时候虽然是正眼在看你,却始终让人觉得像是在用余光看人一样,带着一股子藐视的味道。
如果去掉她气质里的冷凉,她整个人其实是可以称为纤细柔软的。
但就是这样纤细柔软的人,刚才居然有胆量拒绝市长公子的告白。
干脆而利落,一点考虑都不带。
简雨虽然也感叹楚兰之的美,但她更多是惊诧与她说的话。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朋友,诧异而不可置信的道,“璐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不是我小雨,你怎么能信这个女人的话怀疑我呢而且我没事割破你的裙子干什么”
简雨也不想随便怀疑自己的朋友,所以她扭头看向楚兰之,狐疑的问道,“楚小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朋友”
“我的眼睛就是证据。”楚兰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了。”
只是隔得远,她也只是无意中瞄了一眼看到罢了,一眼掠过,一念掠过也没有做停留。这些豪门子弟之间的恩怨情仇,她向来不喜欢插手。
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如果不是安心是那个人的师妹,她大概就会装作看不见了。
被叫璐璐的女孩子心虚了几秒,但还是镇定的反问,“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安心是一伙儿的。”
安心冷笑,“现在知道口说无凭了刚才说我的时候,怎么就那么振振有词呢!没看见的东西都能说的义正词严,如今人证都有了你们还要抵赖,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而且,你确定无凭厕所里面虽然没有监控,但我记得厕所外面的走廊是有装的,你确定监控看不到”
她本来以为简雨的裙子在洗手间就坏了,毕竟监控不可能装在女洗手间里,她就没有提。但楚兰之在简雨进去之前就出去了,她既然看到了,就肯定不在里面。
璐璐的脸刷地就白了。
陆应淮能使得动酒店的保安,就肯定能调得到监控。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表情代表了什么意思。
陆应淮只扫了眼基本没进入他视线里的女人一眼,淡淡的强调里敛着薄冷,“白瑜叫你割坏简雨的裙子,然后嫁祸给安心”
他这句话,没有询问的意味,只是简单的陈述。
但是这样一来,反而让人无从判断他的情绪。
璐璐嘴唇颤抖,不敢说话。
倒是简雨大受打击,“璐璐,真的事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陆应淮眼眸深冷,又低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低沉清隽的嗓音很冷漠,“我再给你们五分钟,我太太累了,没那么精神跟你们耗。”
安心抬头看他,淡声道,“其实我不需要他们的道歉。”她抿着红唇,瞧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我想回家了。”
男人的手指刮了刮她的脸颊,淡淡的笑,“真的不需要那也行,那咱们回去吧。”
大概是没想到陆应淮突然就这么轻易的松口了,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下,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窃喜,甚至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演双簧装出来唬人的。
但是陆应淮可能是唬人,洛怀远却不会。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在陆应淮说要扒了他们的衣服挖掉他们眼睛的时候,也没有反驳。
让他们感觉就算陆应淮做不到,他也会帮忙他们做到。
楚兰之在众人的视线中,往前走了半米,抬起头看着那高大挺拔的男人,清冷的嗓音略有迷茫,“是你让人给我发消息,让我今晚来这里的吗”
低低的哗然再度掀起,虽然声音不高,但却是更大的骚动。
陆应淮仿佛抽空般瞥了她一眼,声音里铺陈着寒凉的冷嘲,“你可以算在我的身上。”
那张白皙美丽的脸更盲人那了,准确的说,是空茫。
安心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陆应淮和楚兰之是认识的。
她似乎从出现开始,就一直盯着陆应淮,好像她重新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他。
“安小姐。”不知是谁突然想通了,一溜烟儿走到安心的面前,弯腰九十度鞠躬,“对不起,刚才的事情是我们误会你了,希望你能不计较。”
安心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眼前毕恭毕敬腰弯得很工整的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一会儿她才道,“哦,算了。”
那人便立即如松了一口气般走开了。
有了第一个打样的人,剩下的就轻松多了。
后面一个接一个的人上来给她道歉。
“安小姐,对不起。”
安心,“……”
她猜测大概是楚兰之那句话起了作用,也难怪他们立即就慌了。
能一句话请动影后的,绝对不是寻常人。
没看她刚才连市长公子都拒绝了么。
那几个最开始搭腔冷嘲热讽的也是最先灰溜溜跑过来的,欺软怕硬通常不会是两批人。
安心看着他们,其实很无语。
真正开腔当面逼她脱衣服的也没多少,很快排队排完了,但是在私底下议论和笑的不少,他们踟蹰不已,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也要找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