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含着笑意道:“弟妹放心,淑妃娘娘很喜欢幺宝,不仅赏赐了很多新鲜玩意儿,还将自己常年佩戴的贴身玉坠送给了幺宝做礼物。”
沈氏听见这话,也是终于放下了心。
她还一直担心因为命格的事情,淑妃会有所介怀。
“如此便好,如此,幺宝的以后也能多有一条路走。”
沈氏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如此说道。
许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把,她能听见幺宝心声这件事情说出来。
沈氏是幺宝的亲娘,老夫人又是幺宝的亲祖母,为人怎样,许氏自然是知道的,她不说,倒不是信不过他们二人。
只是,这件事情怎么想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多一个人知道,对于幺宝来说就多一分危险。
更何况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了,她若说出来,如何佐证也是难办。
许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此事压下来。
战场这边,一切安好。
祝英卓这边今日没有仗要打,但是依旧把他们忙得焦头烂额。
对于这场仗,战场上被称为常胜将军的三个人,都没有取胜的把握,他们几乎是商量了一整天,也不知该如何打,又或是如何劝说西玉氏首领臣服大昌。
幺宝晃晃悠悠去了西玉氏的地盘。
不同于那边的忧愁氛围,这边的军营已经开上篝火晚会了。
西玉氏部落军营热闹非常。
在这一片喧闹中,西玉氏带军抗敌的第一勇士相善达,端起一坛酒,用着粗犷的嗓音对着众勇士道:“兄弟们,吃好喝好玩好,尽兴了之后,都给老子鼓足劲去打那帮小虾米,那帮孙子们敢来抢我们的地盘,存心灭我们,跟我们过不去,那咱们就让他们知道,我们部落勇士的厉害!”
“是!”
相善达大笑着狂干了一口酒,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巫尔沙跟相善达碰了一下酒坛子。
相善达:“大昌的那个小皇帝,没事闲的,在此之前,咱们部落一向与他们相安无事,算得上和谐相处,他一登基,就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派一些小兵将过来找咱们麻烦,首领说了,让我们来一个杀一个,杀到他们服为止。”
相善达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狠劲。
巫尔沙若有所思:“小皇帝登基没两年,野心倒是大,这么几年,已经来过两次军队了,如今竟然,派来了祝家那三个,听说,他们可是没打过败仗啊。”
相善达爽朗一笑:“军师怕什么,咱们可还没吃过败仗呢。”
巫尔沙与相善达属于两个完全相反的长相,相善达长得有多野性,他就长得有多白净,他完全不像这个部落的人,但这个部落的勇士鲜少有人打得过他,能者永远受人臣服,大家都很佩服他。
巫尔沙叹息道:“那是自然,只是这么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若是咱们部落再大一点就好了。”
西玉氏部落除了勇士们能征善战以外,真正给抵御外敌起大作用的,是地形优势,易守难攻。
只是他们的能力只能够自保,要往外扩大,就有些难了。
巫尔沙的目光变化莫测,他一直都在想,要是部落再大一点就好了,跟大昌一样辽阔就好了。
这些年,他们一直在自己的部落里,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总有人盯上他们,打扰他们,巫尔沙不喜欢战争,可是这么三番四次,他的野性也被激起来了。
他们每一次都是被动的,永远都没有主动出击过,所以他们才觉得西玉氏的人软弱可欺。
就像这次,大昌对他们几番攻打,他们只能够守,却无法给他们直面的教训,想一想,还真是憋气。
所以,巫尔沙就控制不住地想,如果部落再大一点,大到他们能攻打到京城就好了。
相善达为人大大咧咧,但是在某些地方上极为敏感。
他挠了挠头,仰头灌了一口酒,将空了的坛子随手一扔,绞尽脑汁地想了一番话开到他的军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现在的状况,以及首领的态度,你心里面的抱负要想实现,恐怕还得再等几年。”
相善达一向是不喜欢征战的,他们虽然占了地势优势,没有吃过败仗,但是,人力损伤也是有的,看见那些兄弟倒在自己的面前,相善达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只觉得心痛。
巫尔沙嗤笑一声,仰头喝酒,不再说话,相善达瞧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是否说对了。
巫尔沙性子有些怪,相善达他相处多年,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知道他对西玉氏部落是忠心的,就是有的时候会发疯。
相善达挠挠头,算了,还是不猜他的心思了,继续喝酒吧。
幺宝背着小手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踱步地走。
这个局面可谓是肉眼可见的不好啊。
西玉氏部落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把大昌的攻打放在眼里。
他们现在讨论的,都是在扩大部落上面,以及对大昌攻打的烦不胜烦,没有任何惧怕,也没败仗之忧,至于投降,他们恐怕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幺宝啧啧摇头,不行啊不行啊,这样的局势真的很不利啊。
幺宝抱着手臂,轻咬着下唇,她的目光在相善达和巫尔沙上面来回转,同时,脑海中又想起了皇帝酷似神君,为难祝家的那副样子。
慢慢的,在幺宝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容。
这个局面,其实并不是死局啊,要做的,只是把握好时机。
有狼子野心般的假意投降,那也是投降。
她想跟谢帝,和西玉氏部落,打一场文字游戏,这或许对以后的祝家,也有所帮助。
幺宝心中盘算着,用神识画作的身体慢慢消失。
幺宝回到自己的神识中,昨天思虑的事情在今天已经有了破解之法,而她现在又有一个新的烦恼,她要怎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爹爹他们呢
幺宝离开识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叔母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