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挂上电话。
他靠在沙发上,安静看着外头的细雪,想象着乔熏窝在沙发上的样子他当然可以现在开车去她那儿,进一步捕获她的身心。
不出意外,今晚他就能得到她。
她会搂着他的脖子,跟从前一样驯服承受他的占有,只因为她喜欢他。
但是陆泽并未动。
因为没有必要,因为他已经再次得到她了,从身到心乔熏都又陷在过去的爱情里
静谧安静的雪夜。
书房门口,佣人敲门轻道:“先生,有位姓白的先生过来找您!说想见见您。”
姓白
陆泽猜出是白筱筱的父亲。
他不想见,手扶着额头淡声说:“让他回去吧!就说我休息了!”
佣人犹豫再三:“那位先生跪在大门外头呢,今晚天寒地冻,万一他冻死了明天可得上新闻了。”
凌晨一点,陆泽见了白筱筱的父亲。
那个老实了一辈子的司机,在中年靠女儿过上了好日子,他第一次来陆泽的别墅,一路上被奢靡的装修给震撼到了,沾着积雪的腿不住地打颤。
佣人给他送了一杯热茶。
茶香四溢。
白父低头喝茶,捧着茶杯的粗糙手指,也是微微颤抖。
陆泽靠坐在沙发上,声音在夜里略微疲惫:“白筱筱的病情趋于稳定,等雪停了就可以出发去国外,以后就在那儿疗养,你跟你太太跟着去!那笔钱足够你们过完下半辈子。”
白父手中热茶撒了大半。
那张黝黑的脸带了泪光,他给陆泽赔不是,他说:“说是疗养其实就是等死!陆先生,我知道筱筱她年纪小不懂事儿,她给您跟陆太太带来不少麻烦,可是可是您看在筱筱过去的情分上,看在您也曾经想过娶她的份上,就让她落叶归根吧!”
老实男人,扑通一声跪了。
他流着泪说:“我都跟她妈妈说了,等筱筱走了,我们就带着她的骨灰回老家去。我向陆先生保证,若是她妈妈再找一点点麻烦,我就扇死这个不省心的婆娘。”
白父说完,抖着手将两样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他给陆泽磕了好几个头。老实软弱的男人,没有敢问结果,在飘着雪的夜里缓缓离开
室内,茶香渐淡。
陆泽修长手指,拿起那两样东西。
一张是白筱筱的照片。脸颊已经看不到肉,整个人伶仃见骨都是病气,光看着就知道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另一张,是张黑胶唱片。
陆泽将它放进古董唱片机,马思涅那首小提琴《沉思曲》响起这首曲子陆泽听着熟悉,竟好似当年他昏迷的时候,白筱筱为他拉的旋律。
小提琴声,隐隐透着哀伤,叫人心碎。
是陆泽难得的心动。
他安安静静地听着,他不由地想起当年他想过娶白筱筱,那时也是凭着记忆里的那一丝心动,他想应该是因为这首曲子吧!
陆泽听了良久。
他拿了手机拨了秦秘书的电话,语气淡淡的:“将白筱筱转入特殊病房,让白家人没事不要出医院,更不要打扰乔熏。”
夜深。
秦秘书深深地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