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挂上电话,喉结不住耸动,其实他远远没有那么镇定。
陆氏医院。
小陆言送到医院后,就要紧急输ab型血,但今早城市发生了特大交通事故,ab型血库告急
陆泽和乔熏都不是ab型血。用车紧急调用的话,可能要等上个小时,小陆言这会儿已经头晕,随时有可能发生休克了。
陆泽立即决定:“调用直升机!”
“我是ab型!”
话音落,门口走进来一人,不是旁人竟然是贺季棠。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因为都知道这位贺医生跟陆总是有嫌隙的,他们不敢说话,更不敢答应
半晌,陆泽轻声说:“准备抽血!”
贺季棠常年体检,身体健康,他直接抽出500毫升血浆,抽出后护士就拿走给小陆言输上了
这500毫升血,显得尤其珍贵。
针管抽离,贺季棠放下袖子起身,他静静地看着陆泽
陆泽亦是。
良久,贺季棠轻道:“陆泽我们谈谈吧!”
过道尽头的吸烟区。
陆泽跟贺季棠并肩站着,他们互相仇视那么久,直到今天,他们才真正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
贺季棠极少抽烟,但这会儿他却点上了一根,烟雾弥漫开来时,他的声音充满了苦涩:“陆泽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也一直以为,陆文礼是我的父亲!”
陆泽手指握拳。
贺季棠语气越发苦涩:“我记得很小的时候,他每周都会过来看望我们,他还会买一些玩具送给我,他那么疼爱地叫我小棠所以,我把他当成了父亲,我心里又爱他又恨他!”
陆泽声音颤抖:“难道不是”
上次,陆文礼说【季棠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不信的。但此时贺季棠也这样说,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贺季棠望着远处,
半晌他才哑着声音说:“这些年陆文礼漂泊在外,他失记了,等他回来他才告诉我我是他二叔的孩子!”
贺季棠侧身看向陆泽。
他的表情很复杂:“我跟陆文礼才是兄弟!我出生时陆林就离世了,我是遗腹子陆文礼照顾我们母子,却被陆夫人误会,不管陆文礼怎么解释都没用,最后闹得我母亲身败名裂,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陆文礼的外室”
“陆泽,我算是你叔叔。”
陆泽还在消化。
陆夫人在他们身后,听见了全部,她一脸的打击。
贺季棠竟然不是陆文礼的儿子,他竟然是二叔的孩子,那这些年她的恨算什么,那这些年陆文礼为什么不回家
陆夫人满脸是泪。
她接受不了,就在她转身想离开时,她看见了陆文礼。
夫妻再见,时过境迁。
哪怕是真相大白,哪怕是证明他的清白,但他们决裂了那么些年,她恨了那么些年此时又怎么可能写上团圆
陆夫人全身颤抖,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些话来:“陆文礼,我好恨!”
“文佩!”
陆文礼唤她的闺名。
但一切太迟,陆夫人终是受不了刺激,仓皇离开。
陆文礼仍站在原地。
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到当年的孤勇,只有人到暮年的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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