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后,林殊也和祁盛来到和沈康伦约好一起吃饭的饭店。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包厢,等服务生打开包厢的门时,林殊也见沈康伦、张媛和巩子衍三人已经坐在桌前了。
大概是化了妆的原因,张媛的气色不同于以往,看上去很红润漂亮。
林殊也和祁盛入了座,还没开始点菜呢,房里便响起了沈康伦着急的声音:“小也,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
“……”
霎时间,房里立刻安静了下来,空气都仿佛停止流动了一样让人觉得尴尬。
林殊也看着脸上带着愤怒的沈康伦,正想随便扯个谎搪塞沈康伦的时候,房里幽幽响起了祁盛的声音。
“我爸打的。”
“……”
一瞬间,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
林殊也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在座所有人的眼神,但是她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坐在对面的三个人正紧盯着她的视线。
就在这个时候,张媛开了口:“祁先生的脸上好像……”
“恩,也是我爸打的。”
“……”
林殊也觉得脸烧烫得厉害,顿时将头低得更加低了。
拜托,她快要尴尬死了。
斜眸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祁盛,林殊也见他依旧毫无反应地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有些怀疑祁盛都不会觉得尴尬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会被……”后面的话,沈康伦并没有说出口。
祁盛翻开了放在自己面前的菜本,云淡风轻地说:“一边点菜一边说吧?不是什么大事。”
张媛瞧了瞧红着脸的林殊也,又瞧了瞧正云淡风轻地翻看着菜本的祁盛,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用手肘轻轻捅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沈康伦,说:“瞧你,真不懂风情。人家的事情,我们就别问了,相信他们自己可以解决好的。”
沈康伦被张媛隐晦地一提点,立刻就恍然大悟了。
沈康伦一直都挺欣赏祁盛的,可能因为他是在出版界工作的原因,需要与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不管是政界人士,还是商业天才,他都来往过不少。
祁盛的眼神虽然透着一股清冽,但是实际暗藏凌厉。以沈康伦的直觉,沈康伦总感觉祁盛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如果祁盛对林殊也是真心实意的,沈康伦觉得以祁盛的条件应该是可以给林殊也她想要的生活。
如果林殊也能够找到可以保护她一生的男人,沈康伦也会放心很多,毕竟林殊也一直都是他的心头肉,从未改变过。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点菜,不要聊这些话题了。”
见沈康伦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刨根究底了,林殊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再次将视线瞟向祁盛时,林殊也发现祁盛也正看着她,眼神交汇之时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了笑容。
钟灵毓坐在卧房的床上魂不守舍地望着窗外的夜景,双眸瞧上去有些涣散,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事情。
佣人推开了她卧房的门,低声朝她说道:“二小姐,少爷回来看您了。”
钟灵毓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
站在房门外的钟泽禹见钟灵毓像块木头一样地坐在床上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走进卧房朝身后的佣人摆了摆手,卧房的门便被退出房间的女佣给关上了。
钟泽禹望着背对着自己的钟灵毓,若有所思地走到梳妆台前坐在了凳子上,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钟灵毓依旧发愣地望着窗外的夜景,好似灵魂已经不在体内了而是飘向了远方。
“自打你回国之后,性情就变了。虽说是你在国外生活了有两三年,但是我相信如果只是平平淡淡地过了两三年是不足以让一个人性情大变的。”
紧盯着钟灵毓的后背,钟泽禹加重了说话的语气:“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还是说,你在留学的那段时间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看到钟灵毓很明显地打了一个哆嗦,钟泽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钟灵毓从小到大都被爸妈惯着,过着刁蛮公主的生活,而身为哥哥的他更是对她放纵有加,虽然钟灵毓的性格确实刁蛮任性了些,但是从来没有做过逾越法律的事情。
三年前,钟灵毓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突然就决定出国留学,不管是祁盛还是他都无法说服钟灵毓改变主意。
原本以为钟灵毓出国了也就出国了,等她从美国回来之后,生活该是什么样就照什么样继续过下去就可以了。
可是,钟灵毓回国之后性情大变。她变得偏激、易怒、扭曲、残忍,不顾人性道德的谴责,无视法律的权威,背地里偷偷做着一些让钟泽禹相当头疼的事情。
见钟灵毓终于是对自己的话有了反应,钟泽禹立刻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他半蹲在钟灵毓面前,伸手捏着她的双肩。担心自己会刺激到钟灵毓原本就不怎么稳定的情绪,钟泽禹努力控制着有些着急的心情,尽量将说话的声音放得温柔一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钟灵毓呆滞的双眸终于有了神彩,她转动着眼睛,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钟泽禹,眨了眨有些疲倦的双眸,低声问道:“听说祁盛已经离开祁家了?”
“……”
卧房里在陷入片刻的安静之后,钟泽禹还是“恩”了一声。
“因为林殊也?”
在说到林殊也的时候,钟灵毓的语气不像以往那样的咬牙切齿,语气中更多的是无力和失落。
“恩。”钟泽禹除了“恩”之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正面回答钟灵毓的问题。
钟灵毓惨淡一笑,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是吗?那还真是没有办法。”
“小毓……”
“我听祁伯父说,祁盛哥承诺了一定会参加订婚礼的,这是真的吗?”
钟泽禹没想到钟灵毓对祁盛的执念已经深得无可救药了,不由地眉头一拧,无可奈何的眼神中夹杂着难以置信和情不自禁对钟灵毓流露出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