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也点了点头，拿起遥控器毫不犹豫地将电视机给关了。

祁盛凝重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他坐在病床上，伸手轻轻地拨理着林殊也有些凌乱的头发。

“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林殊也摇了摇头。

“恩~”

祁盛愁眉不展地看着能点头、摇头、微笑，就绝对不说话的林殊也，在一声无奈的叹息之后，拿起装着黄呼呼的液体的杯子放在了林殊也的手里。

“喝喝看？喜不喜欢？”

林殊也双手捧着杯子，看着杯子里浅黄色的浓稠液体，迟疑地低下头用鼻子嗅了嗅味道，闻到浓郁的香蕉香味之后，才放心地喝了一口。

“香蕉奶昔？”

奶昔的味道很好，浓稠香甜，用的是酸奶，所以味道酸酸甜甜的，还带着香蕉的香味，很适合用来调试她现在苦涩的味觉。

“还可以？”

祁盛轻轻地捏了捏林殊也已经淤青泛紫的小脸儿，看到她脸上两道月牙形的掐痕，难过地皱了皱眉，眼中的心疼又迅速消失被温柔所取代。

林殊也舔了舔嘴角，笑眯眯地盯着祁盛：“你做的？”

“不是。”

“我就知道。”林殊也大大地喝了一口奶昔，朝祁盛投去了笑盈盈的眼神：“让你进厨房简直比登天还难。”

祁盛愣了愣，神色变得更加复杂了：“没有那么难，比这难得事情简直太多了。”

林殊也低头喝着奶昔，没敢抬头去看祁盛脸上的表情。

她知道祁盛在说什么，也知道祁盛是什么意思。

是啊，比让祁盛进厨房的还要难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例如，她总是无法兑现对他的承诺，即是她是真的在努力；

再例如，她无法真正做到对祁盛坦诚相待。

“林殊也。”

少有地听到祁盛喊她的全名，林殊也在停顿了一下之后，缓缓抬起头看着祁盛。

与神色凝重深邃的祁盛对视，林殊也心里敲锣打鼓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你能不能快一点儿好？我现在都没办法亲你。”

林殊也没想到祁盛一脸阴郁的模样竟然是因为这个，不禁有些犯怔。

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林殊也犹豫了一下，怯怯地咕哝：“你现在也可以亲我。”

祁盛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看见你这模样，实在是下不了口。”

“为什么？”林殊也有些不解。

“因为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力道，弄疼你。”

“哦。”明白祁盛的意思，林殊也低头看着捧在双手中已经空去的杯子，低语：“我不怕。”

“可是，我怕。”

林殊也再次一愣，立刻抬起头却正正捕捉到了祁盛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安。

失神地看着笑容中带着苦涩的祁盛，林殊也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如何接祁盛的话。

“林殊也，我在你心里到底被摆在什么位置？”

祁盛的问题格外沉重，犹如巨石重重地压在林殊也的心头上，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无比艰难。

她不知道祁盛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