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冷着一张脸为自家姑娘拉开了椅子,让苏青妤坐在齐王的对面。
“齐王这话说得实在可笑。”
苏青妤径直推开了齐王给的茶,反讥道:“敢用这样的方式来约见我,胆量大的人,难道不是齐王你吗?”
齐王脸上的笑,在苏青妤话音落下后尽数僵住了。
他知道,苏青妤已经猜到了他今日约见的目的。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聪明太过狡猾了!
以至于他发现,从他和苏青妤打交道开始,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在这个女人的手上真正讨到好处。
这个认知,让齐王有着深深的挫败感,却又不得不继续带着这样的挫败感来见她。
这样感觉,可真是糟糕透顶了。
“苏青妤,明人不说暗话,本王今日约见你出来,是为了问你一事。”
苏青妤轻轻抬起眼皮,直言道:“没有。”
齐王仅剩的一点士气,就这么被苏青妤轻而易举地消灭了。
他僵住着原来的坐姿,死死抿着嘴唇,脑海中就只剩下苏青妤口中的‘没有’二字。
“本王都还没有开始问,你怎知本王想要问什么?”
怎么就能直接说出‘没有’二字的?
苏青妤是故意气他的,一定是这样的!
齐王正在做着自我心理建设,没想到苏青妤的冷水直接兜头泼下。
“你无非就是想问我,江铭死的时候,我有没有从他身上取走母蛊虫,对吗?”
“所以,你取了吗?”齐王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杯子,生怕听到苏青妤说出什么他不想要的结果。
但他对面的可是苏青妤,是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的苏青妤。
所以他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随着苏青妤再一次说出‘没有’这俩字后,齐王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杯中的茶水被震得泼洒到桌面上,还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
“苏青妤!你是故意的,是吗?!”
“你明知道本王身上的蛊虫就只有江铭手里的母蛊虫才能解,你为何要杀了他?”
“就算要杀他,为何在杀他的时候,不拿走母蛊虫?!”
苏青妤双手抱胸,极为好笑地看着他:“你有病吧?”
“我和你是什么很好的交情吗?还得在杀江铭的时候给你取母蛊虫?”
“我劝你,有病就尽早治,别在这里做什么春秋大梦徒增笑话了!”
“哦,我忘记了,你这蛊虫的病......的确是治不好的。”
齐王握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双阴鹜的眼睛也因为他的怒气而瞪圆了。
“苏青妤,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了你!”
听到这熟悉的话语,苏青妤好奇地多看了齐王一眼。
暗道:这父子就是父子,连威胁人的话,都说得一模一样。
只可惜......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苏青妤抬眸反问道,“如果你也不想活了的话。”
雅间内很安静,安静到苏青妤可以很清楚地听见齐王咬牙切齿的声音。
可见,齐王真的是被气狠了。
事实上,苏青妤今天来赴约,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
下一刻,就见她在齐王气得最狠的时候,扬声道:“你该知道,眼下就只剩下我能保你这条性命了。”
“至于保多久,就全看齐王殿下怎么做了。”
齐王的眼睛一片通红,盯着苏青妤的脸时,那眼神仿若能杀人一般。
但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眼下只有先活下去,才是最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