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四日。
小院变了,好像又没变。
依然破破烂烂三间茅草屋。
也是,若不破烂,大柳氏又如何舍得分给三房?
可好像又变了。
比如,院子西门角多出好大一丛青竹。
随着老者一枚棋子落定,整个棋局瞬间定胜负。
怕她一去不复返。
“我们时泉真厉害!”
同样礼成。
小时轩小脸染上红晕,眼睛里的喜悦都快溢出来了。
出尔反尔?不存在的。
“啪!”方济承执起的棋子从指尖滑落。
“当真?”
若非这一局对弈,谁又能看得出老头满腹的智慧。
今后可不单是谣言脏水之类,她希望姑侄仨别被牵着鼻子走,坚定的站她这一边能省很多事。
“清雨,两只鸡,一只烤,一只炖汤。其他的也都做出来,咱们今天吃顿丰盛的。”
宋锦没冷脸,软软的语气,却在今日刻在了两小只心里。
从此后,再难见两小只抹眼泪。
至于时轩刚刚哭着说的事,宋锦并没有解释。
“老方,我家里传来消息,据说有人看见常祭酒来了青州?”
【大反派杀我!他好迷人啊!天,我沦陷了!】
新鲜的坑,新鲜的腐土,未干的水渍。
若是再汤汤水水养上个把月,绝对蜕变成大美人。
结果自然是好的。
都是移栽的痕迹。
“我不知道,老方,我想请个假。”
她就不信养不好这姑侄仨。
“老方,你刚刚可是答应从明天起教导顾长安的?”
好友激动,他何尝不是。
“娘亲,娘亲,爹爹带着我们编的竹篓,你看看。”
刚卸完车,并栓好驴的宋景北正好看到这一幕。
再次听到熟悉的心声,顾清礼焦躁不安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阿泉阿轩,娘亲知道你们委屈。但是,你们是男子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想掉泪是吧?给我憋着。”
就见刚刚萧索冷清,如飘零落叶的男子。
他和好友,就是读着常祭酒的文稿,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方济承一听就明白了。
小反派儿子委屈了,就该是她展示母爱的时候了。
见到的都是让别人抹眼泪的小机灵鬼。
这糙汉子摩挲着下颌:总觉得妹妹跟妹夫之间有什么变了。
这个村大多数是良善的,但有老宅一脉作妖。
宋锦连哄带消,两孩子竟也平静下来。
方院长又跟林知友对弈起来。
“准了,我们一起。”
“咦?这是怎地?谁欺负我们聪明睿智的时轩了?告诉娘,娘去剥了他的皮?”
瞧瞧清雨,换了新衣出来,简直与之前判若两人。
当天下午,拜师礼成。
再是拿出给他们买的新衣服,两小只脸上终于是笑了。
她如今站在这儿本身就是答案,她想引导姑侄仨自己去想,去判断,然后无理由的信任她。
“小子,会下棋吗?咱们来一局如何?”
“小子,你输了。”
得到夸奖的小时泉小脸红红,眼里的光都快溢出来了。
宋锦倒是想不出,那个手不释卷的书生编起箩筐来是什么光景。
顾清礼成了常先生的学生。
天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