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子烨瞳孔再次缩了缩，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p>

他用跟同事换的点心票，专门买了稻香村的点心去医院探望住院的未婚妻——</p>

在水库失踪了一天一夜，叶秋似乎摔着了，又淋雨，发烧住了院。</p>

“小秋，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他含笑问。</p>

叶秋比平时要安静沉默许多，她坐在床边，背对着他，仿佛对她最喜欢的点心一点都不感兴趣。</p>

他又拿起两本书走了过去，温和地问：“没胃口吗，我还给你带了两本苏联进口的医学书，你最喜欢的，住院时可以解解闷。”</p>

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时，叶秋一瞬间整个就缩到了一边的床头</p>

他看见了她脖子上绑着的纱布，有些担忧：“你这是伤了脖子吗，我刚才是不是碰疼你了？”</p>

叶秋没有看他，只是靠着床头，轻声问他：“阿烨，我看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里面的男主角最终娶了跟过好几个人的白流苏，你呢，你会娶一个那样的妻子吗？</p>

他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小秋，你怎么忽然看起这些解放前的这些鸳鸯蝴蝶派的东西，这是资产阶级腐朽堕落的东西，正常男人怎么会娶一个跟过几个人的女人？”</p>

叶秋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但是小说里的白流苏是迫不得已才跟了那些男人，如果她是被强迫的呢……”</p>

他知道叶秋偶尔会喜欢和他探讨文学，便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p>

“我会为了我深爱的人守住自己，一生伴侣只有一个，我可能没办法接受自己妻子跟过很多男人，哪怕是被强迫的。”</p>

说完，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那些闲书，你还是不要看了，万一被人发现了，不好。”</p>

叶秋闭了闭眼，沉默了好一会，才喑哑地说：“嗯，我知道了，阿烨，我累了，你回去吧。”</p>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门外护士们在催促——“探视时间结束，非留床照顾的家属请离开！”</p>

他只能和背对着他的未婚妻说再见：“小秋，我明天再来看你，再见。”</p>

叶秋看着窗外的月光，轻声说：“再……见，阿烨。”</p>

他记得，冰凉的月光落在她身上的样子，苍白又灰暗，就像一幅褪了色的画。</p>

他没有想过，从此，她真的和他彻底的分开……决裂到不愿与他相见的地步。</p>

向子烨浑身发僵，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多年前叶秋纤细孱弱的背影和她的那一声轻轻的“再见”。</p>

他嘴唇翕动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喉咙里却发出干涩的声音："我……"</p>

"你猜她为什么宁可背负着和荣昭南有不正当关系的名声，也不愿意告诉你真相，因为你一开始就给了她否定的答案。"</p>

宁媛低声说，眼神冰凉地看着他：“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男人无法接受不贞洁的妻子，尤其是在他自己依然‘干净’的情况下。"</p>

别说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就算是到二十一世纪，这样想法的男人都一把一把的。</p>

宁媛没什么表情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