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清看向白玉安笑道“云德是我的表兄,早听说你名声,这回非要跟我来见你呢。”
“说你少年高中,佩服着要来见见。”
说着温长青笑问向张云德“如今既见着了,如何?”
张云德看向白玉安,满眼赞叹“果真不俗,瞧着就是清风霁月的雅致人,我差的远了。”
白玉安忙客气回了两句,只叫人别再夸了。
温长青笑了笑,又指了张云德旁边的龚玉书“这位同是来赶考的举人,与云德是偶然相识的,说起来他的名字与玉安颇有些相似,也算是缘分。”
龚玉书看着白玉安,一双眼里带着笑,抬手端起杯子朝白玉安敬来“看来我与白大人确有些缘分,不如对饮一杯。”
白玉安这才往龚玉书身上看去,见人坐直了翩翩公子模样,一身青衣外外袍里是规整的白袍。
脸上有几分斯文,模样并不是太出众,头发半束,眼神里还有些客气。
又他身形偏瘦,身量比白玉安也只微微高出一点,倒让白玉安生出几分熟悉。
她端起面前的杯子,淡笑着与龚玉书的杯盏相撞,一声脆响后,两人各自饮了杯中的茶水。
雅间内的窗户并没有合上,湖上的风吹佛进来,将窗上的幔布带起,佛在了白玉安的衣袖之上。
今日吃的是烤鹿肉,炉子里烧着火,一块新鲜鹿肉挂在旁边的铁架子上,吃多少便割多少肉出来。
炉子内的火旺,加上桌子周围都围了人,即便夜风进来,也并不觉得冷。
温长清想的周到,给随从丫头也安排了一桌,渐渐屋子里也热闹起来。
张云德因着离铁架较近,就担起了割肉的任务,吱吱冒油声溅开,众人又是一阵躲。
温长清这时道“吃肉怎能不饮酒?我叫小二去端一壶酒上来吧。”
众人都是应和着。
高寒在白玉安的旁边一直替白玉安夹肉,听了这话,难得的笑道“也好。”
说着他看向白玉安“玉安,你可能饮酒?”
这场面上白玉安自然不能扫兴,便点头道“也能饮一些的,只是不能多饮了。”
温长清当即便笑着让门外候立的小厮下去端酒。
很快酒水上来,龚玉书在旁边接过酒壶,就起身为每人斟了一杯。
白玉安看着指尖斟满的酒杯,又听温长清举着杯子对龚玉书和张云德道“今日小聚,提前预祝你们金榜题名,往后青云直上。”
高寒碰了白玉安手臂一下,白玉安才跟着抬起杯子一同饮了一口。
又是这般苦涩,白玉安只抿了一小口便放在了桌上。
龚玉书起身再欲替众人斟酒时,看到白玉安那还剩了大半杯的杯子一顿,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斟满。
好似那酒杯已经空了。
白玉安自知自己有些无礼,毕竟预祝人金榜题名,她却连酒都未饮尽。
又看对面龚玉书淡笑的脸色,白玉安低眉看向酒杯,心底有些许思量。
高寒看了旁边白玉安一眼,又道“下月就是太后的千秋宴了,你们翰林也要参加,可准备好寿礼了?”
温长清脸上没什么大变化“我们这等无名小卒给的贺寿礼,太后估计也不会看。”
说着他又饮了杯酒笑道“再说了,讨好了太后有什么用?”
“现在皇帝没有实权,实权都在沈首辅手上。”
“沈首辅一日不放权,那小皇帝就不过是个傀儡皇帝,太后也没说话的份。”
说着他又叹息“不过让小皇帝亲政,朝中也不见得好,现在四海升平,边疆稳定,这些也没什么好说。”
温长清的话落下,场面却一时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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