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就不委屈么(1 / 1)

折探花 琼玉 986 字 10个月前

白玉安稍微醒来的时候,只听到旁边的哭声。细小的啜泣声不停,想要闭上眼再睡一会儿都不行。浑身上下都疼的不行,连睁开眼都有些费力。喘息着眯开一条缝看过去,床边上模糊的人影,即便看不清面目,白玉安也认得出来。只是喉咙里也跟着发疼,她张张口,隔了半天才喊出来:“姐姐……”坐在床边正哭的三姐白络珠见到白玉安醒来,连忙坐到了床头,弯着腰哭着:“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做什么要惹父亲生气。”“好在你醒了,你可知你昏了多久?”白玉安吐气,脑袋微微侧了侧,脑中一片空白,说话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愣了许久才问:“多久?”三姐哭声哽咽:“两天了。”“我与你大姐二姐轮着守你,父亲也晕了,昨天夜里才醒来,母亲正在床前伺候着,估计过会儿就过来了。”白玉安听到父亲晕了,眼神垂了垂,唇瓣干涩,说不出话。白络珠哪里能见白玉安这样子,前两天的新伤都没好干净,现在又成了这样子。她抹着泪:“父亲当真下得了手,这背上什么时候才能好。”白玉安听着三姐的话,沉默了一阵轻声安慰道:“三姐别哭了,不过是些外伤,很快就会好的。”白络珠的哭声却更甚:“哪里是什么外伤,那天中午我过来,你晕着都咳了血出来了,那还是外伤么?”“即便你犯了天大的错,父亲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白玉安默然:“父亲从来这样的。”她又看向白络珠笑了下:“三姐,你也别哭了,我都醒了,你一直哭,我都不能和你说话了。”白络珠看着白玉安脸上扯出来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用帕子擦了泪:“还说什么话?”“你自好生歇着,说话扯到伤口,难道不疼?”说着白络珠叫旁边的丫头去端了热茶来,跪在脚踏上给白玉安喂茶水,又轻轻落泪道:“你也别怪父亲狠心,父亲自来是那性子。”“父亲现在的身子不好,这回八成是气的狠了。”“听母亲说父亲打完你就晕倒了,心里也是难受的。”白玉安歪着头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灌入喉咙,口腔里的干涩消减许多,就连身上也舒畅了。白玉安又饮了两口,满足的闭上眼。白络珠替白玉安擦了那嘴角流下去的茶水,哑声道:“这是你以前最爱喝的桔花茶,每年我都为你做些,在京城里可喝不着这味道。”白玉安点点头:“等伤好了,三姐给我带一些吧,我拿些回京。”白络珠将茶盏放到一边:“早给你准备好了。”白玉安又想起一事,问道:“姐夫可还去赌钱了?”白络珠低声道:“这些天也是怪了,往先去扬江,没个两三天不回的,前两天又去了一次,结果当天就回来,这几天也没发疯了,老老实实守铺子去了。”白玉安微微安了心,又对三姐道:“要是往后姐夫还动手,三姐回了娘家就不回了,将这事闹大了,让大家来评理就是。”白络珠噗嗤笑了下:“你倒是还操心我,自己就成了这模样。”“别的你也别想,你是做大官的,不用费心这些宅院的事,安安心心养好伤回京吧。”“你瞧瞧你才回来几天?挨了两次打了,再待下去,我都怕你出事。”白玉安亦无奈,本来就打算走了的,还是失算了,她没想道堂兄这样恨她。一直趴着白玉安感觉身上都要僵了,只是那腿一蹬,后背就疼的厉害,疼的白玉安一下子冷汗就冒出来,低叫了一声。白络珠连忙起身握住白玉安的手道:“你快别动,你背上盖着那薄毯这两天染红了好几条,不盖着又怕你冷着了,盖着摩擦到了伤口你又疼。”“你要想好受些,且再忍两天。”说着白络珠眼里又带了泪:“可惜了那好皮肤,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留疤。”白玉安安慰着:“留疤就留疤吧,能好就是了。”白络珠却难受。那天她看了白玉安背上的伤一眼,血肉模糊的,惊心的很,都不知道白玉安是怎么忍下来的。正要说话,又听见外头丫头的声音,紧接着门就被从外面推开,母亲搀扶着父亲走了进来。白络珠一看到父亲,连忙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白同春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白玉安,被李氏扶着坐在了床前。白玉安看了父亲一眼,面前佝偻着的老人更老了些,眼神孱弱,皱纹丛生。她心戚戚,难以言喻,自不发一言。李氏看着这父子两谁都不先开口说话,屋子里沉默的一根针落下去都能听见。李氏推了推白同春:“不是说过来看四郎么。”“你瞧瞧,你把人打成什么样子了。”白同春看了白玉安一眼,埋在枕头间身上盖的严严实实,就露了一颗头出来。他皱起眉头:“这混账,没被打死已经算他命大。”李氏一听这话,当即又开始抹泪:“好好好,她死了就好了,干脆你现在再打死她吧!”白同春冷眼看了李氏一眼:“无知妇人,你可知他做了什么丑事出来。”“我未将他那些丑事说出来,是给他留了脸面!”白玉安心头难受,转过头索性不看父亲。丑事。她的父亲从来只在乎是不是损了他的脸面,从来未问过她为何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她就不委屈么。白同春看白玉安居然转过了头,当即冷哼一声:“你是觉得你现在在京城当官了,我这做父亲的拿不了你如何了是不是?”白玉安一口气堵住,咬着牙不开口。又听父亲一声冷哼:“你这丑事我替你掩着,等你伤好后,必须与含锦同房!”“这回上京,一并将含锦带上去,我看你还有没有脸做那些龌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