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的大手始终环在白玉安的腰上,让她不能动弹。丫头来伺候白玉安净口,白玉安看了那丫头一眼,是今日扯她头发那人。她垂眼沉默,默默接过净口茶。沈珏观察着白玉安的表情,冷漠的表情下又微微皱了眉。屋子里的丫头都退下去,沈珏直接抱着人去床榻上。白玉安垂下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了惊恐,隐在袖子下的手指都在轻轻发抖。口腔里的疼痛已经觉察不到,她只恐惧着接下来的事情。眼神处尽是沈珏那绣着金边的衣襟,她的脸颊紧贴在那里,衣料摩擦在脸颊上,那温度让她觉得如临地狱。沈珏垂眼看了眼白玉安苍白的脸颊,看着她睫毛不停闪烁,翡翠耳坠打在那温润白净的皮肤上,烟翠光色与她皮肤交映,柔弱雅致,楚楚可怜。清晰能感受到她的颤抖,她的害怕。沈珏微皱眉,抿着唇不发一言。将她放到床榻上,沈珏站在床边,看着她潮湿带着惊慌的眼神看过来。沈珏目光审视中带着冷漠,面无表情的打量着眼底的猎物,嘴唇里吐出残忍的话:“自己把衣裳脱了。”白玉安甚至不敢对上沈珏那双寒冷带着刀锋的眼睛,惨白着脸,手指发着抖,从床榻上撑起了身子。沈珏的目光逼人,她的手指颤抖着往自己的腰带处移。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玩物,一个需要听话顺从的奴婢。一个被人厌弃的东西。踢一脚还要跪在地上感恩。手指上的颤抖越来越厉害,伴随着舌头上的钝痛,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事情。她需要像一个没有羞耻的人,在一个让她憎恶的人面前没有羞耻感的脱衣。腰带绕了好几圈,白玉安动作很慢,笨拙的扯着腰带。沈珏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看着白玉安脸上羞耻难堪的神情,脸色却越来越沉。腰带终于被解下,外面的外裳从肩膀上滑落下去,落在了腰间上,层层叠叠的堆叠着。洁白光滑的寝衣一丝不苟的贴合在清秀的身体上,小巧圆润的肩膀被烛色照得更加惹眼。一头乌发披散在后背,几缕发丝软软搭在肩膀上,要是那张垂着的脸颊再低一分,那几缕发丝就要跟着落下去了。发丝的空隙里隐隐可见绿玉耳坠,摇晃着时不时透出一丝光来。那后背随时都是笔直的,就算是跪坐在床榻上也是端正的仪态,露出一小截修长白皙的颈脖,走在她的身后,就会去想那衣裳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副身子。这样子的白玉安美极了。即便她的头低垂着,即便只看的见她尖细的小巴和那秀挺的鼻尖,但那白净温润的光滑弧线,已经能给人留下无限遐想。这样的安静,这样顺从,又这样的雅致。这具身体让人流连忘返,惹人日日遐思,沾染上就戒不掉。让人日日夜夜想她,让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全部捧到她的面前,就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将自己交出来。沈珏的目光落在白玉安半藏在袖口上的手指,几根细指微微收紧在衣料里,手足无措的不想再继续下去。沈珏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半晌,终于伸手抬起了白玉安的下巴。她的脸颊完全展露在了自己的面前,漂亮得不似人间的容貌就被自己捏在指尖,只是那双眼始终低垂,不肯看他一眼。沈珏不满:“看我。”白玉安这才微微抬起了眼皮,视线看向了沈珏。只是她的眼睛看他又好似没有看他,琥珀色的淡色眼眸空洞无神,那双眼眸里虽倒映的全是他的影子,可沈珏却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在她的心里。这样的感觉让沈珏气恼。作为女子的白玉安年纪已经不小了,其他女子在她这个年纪早已嫁人生子,为什么她的心从来没有安分过。已经将身子给了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如其他女子一样听话。沈珏的眉眼里略微有些疲惫,躬身靠近她,体内压抑的气恼,只有吻住她,将她按在身下才能发泄出来。那种冲动每靠近白玉安一分,就会在体内乱窜疯长,让他只想要将眼前的人折磨的求饶。得不到的冲动,让沈珏几乎想要将人就这么毁了。毁了白玉安就再也没有这种冲动了。反正她宁愿死也不愿留在自己身边。三十来年,第一次无法克制自己,既然白玉安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上自己,那就让她埋在黄土里,死去的人,自己就不会惦记了。至少,从来只有自己拥有过她。她女子的模样也只有自己一个男人见过。在她的这一生里,自己才是她唯一的男人。不管她愿不愿也好,她的男人只有自己。白玉安看到沈珏的眼神越来越冷,就连他近在咫尺的呼吸都是冷的。那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正在缓慢的下移,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脖子上。白玉安只觉得后背升起了一股冷汗,与沈珏四目相对,那双浓黑的眼眸里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冰凉的冷酷。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一丝情绪。薄唇如锋,眼里有一场残酷的暴雪,要将白玉安卷入其中,尸骨无存。指尖微微在袖子里发颤,白玉安能清晰感受到沈珏的手指在微微的收紧,喉咙抵着他的手掌,温暖的温度却让她的身体渐渐发凉。白玉安垂下了眼。她知道沈珏要做什么。没有任何恐惧的,迎着她最后的命运。口腔里的血水越聚越多,她咽了一口,铁锈味在唇中泛开,眼前闪过的是在家中的父母姐姐。最好不过的结局,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白玉安已经死了,死在了江上。她早就该死了。这样的一生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她才会被沈珏抓住把柄威胁。才会被他当做狗一样的羞辱。白玉安心累神疲,不能再承受痛的身体,也想要早日解脱。她沉默的感受着脖子上越来越紧的手指,感受着渐渐窒息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