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他像疯了似的吞食着灾化物，撕碎、吞咽……那是一种很原始的进食方式。”顾钰钰尽可能委婉的描述当时的画面。

然而，在说出的一瞬间，她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那种场面光是回想一下，便能将人惊得头皮发麻。

与其说他是高善亿，倒不如说，那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那时的他好像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全靠本能，在疯狂地吞咽着那些恶心的东西……”顾钰钰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我当时不敢惊动他，只能尽量不发出声音躲在暗处……”

“后来，我发现他不仅吃灾化物，还会吃掉同类……我不知道用同类来形容它们是否贴切……”她皱起眉头，许是当时的场面太过震撼，让她一时忘了该怎么形容那些东西。

“你指的是灾化后的邀请者吗？”秦妤太过了解她，只顿了一下便猜到了。

“是的。”

“后来呢？”秦妤的面色不太好。

“后来，他发现了我，然后落荒而逃。”顾钰钰揉着眉心，艰难开口道。

“我想他那时应该已经一点点恢复了理智，不然也不会逃走。”她看着秦妤继续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在试炼区见到过他。”

“而且，从他的动作上来看，他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末尾，她又补充道。

秦妤听后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高善亿为什么要吃掉灾化物呢？

难道是为了强化自身能力，强迫自己和灾化物达成最终的融合？

不过，这种办法也太疯狂了吧……

她对于改造实验有些了解，在高瑜亲自操刀下，他绝对不会允许以这么粗暴的方式来获得人造灾咒。

但是仔细想想，以一种温和的方式来将灾化物和人类缝合在一起，从而达到获取灾咒的目的。

这种办法和直接吞食灾化物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也就说，高善亿的做法虽然不理智，但是也有一定的依据在里面。

只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直接吞食灾化物这件事，一是没办法下口，第二恐怕也会引起某些不良反应。

轻则丢命，重则直接引发灾化。

高善亿之所以敢这么做，应该也是考虑到自己曾接受过改造实验，对于缝合有着一定的了解，所以才会剑走偏锋，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至于目的，她想她能够明白高善亿的想法。

他无非是想变得更强，强到可以打败萧清晏。

在想清楚这些后，她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还有一件事，高善亿吞食灾化物的过程中，检测扭曲值的装置一直在波动，时而高涨时而回落，而导致扭曲值波动的正是高善亿。”顾钰钰提到了另一件事。

“但在他清醒过来的一瞬间，扭曲值彻底归零，这应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拧眉踌躇道，“只不过，我在想一件事，这种状态下的他，还能算是人类吗？”

秦妤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只是状态不稳定，并不是灾化物，不到答案解开的那一刻，他永远是我们的同伴，尤其是现在，他比任何时刻都更需要我们。”

她不能放弃高善亿，也无法放弃。

顾钰钰叹了一口气，不放心的嘱咐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以后见到他务必要多加小心。”

“放心，他会没事的，因为这些操蛋的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秦妤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