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晏的办公室做过特殊改造,故隔音效果相当的好。
外面的打斗声半点也溜不进来,这倒给屋内的两人创造出了绝对不会被打扰的静谧。
萧清晏的腹部被高善亿徒手贯穿,长久且持续的疼痛让他的呼吸又重又急,唯有呼吸的瞬间,他才能稍稍感知到自己还活着。
反观自始至终没有松开辖制动作的高善亿被衬得愈发安静,然而再安静的外表下,也依旧无法掩盖他眸底的汹涌。
“你虽不是父母的血脉,但这么多年来,他们可曾厚此薄彼,亏待过你?我自认他们待你不薄,甚至比对我还要上心,可是,你竟然害他们丧命!”
父母的惨死始终是高善亿心头一直不肯愈合的病疮,现在他自揭伤口与萧清晏对峙,除了钻心的痛楚外,似乎还带了点即将解脱般的轻快。
“为什么!你为什么如此狠心!”说到激动之时,插在萧清晏腹部的左手又气急败坏的在他的伤口狠狠地捣了两下。
血水混杂下的器官异常的滑腻,加之他手上的动作并无章法。
一番扯动下不仅牵动了萧清晏原本的伤口,那些连带着的器官也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沉了一分。
这种折磨如果放在寻常人的身上恐怕早就昏死了过去,但是面前的萧清晏除了呼吸又紧了几分,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也不知道该说他对痛觉的忍耐度高,还是说他的身体在高善亿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悄悄改造过了。
高善亿来不及细想这些,只目眦欲裂地瞪着脸色惨白到极点,身体孱弱如纸张,却又意外坚韧隐忍到现在的萧清晏。
疼痛是真的,那抹极淡的笑容也是真的。
这两种割裂的表情纠葛在一起,竟将高善亿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次勾了上来。
他怎么能做到这么游刃有余?
就算他真的在背地里搞什么花样,他今天也一定要为父母报仇雪恨。
“为什么?”萧清晏看着眼前的高善亿,不知想到了什么,复又轻笑了一声。
此刻的兄弟二人彷佛再次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的高善亿很喜欢追在自己屁股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而那时的他虽然也头疼高善亿一天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但每次还是耐着性子,耐心的解答着他的疑问。
这一次的他,也如小时候那般,再次习惯性的戴上兄长的面具,看向对方的目光看似柔和,实则没有一点温度。
假的永远真不了。
对于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他却鲜少地咽了回去,并移开了对上的视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别想再骗我!”眼前的高善亿并不如小时候那般乖巧,甚至破天荒的反驳了他最为尊敬的兄长。
萧清晏的腹部在他的乱捣之下几乎血肉模糊。
先前止不住的血流得慢了许多,彷佛他身上的血快要流干了似的。
“呵……咳、咳咳。”这到底是他自己的身体,就算再能隐忍的人,也止不住这样的折腾。
他快速地咬了一下下唇,似乎想借此转移腹部的疼痛。
然而,用这点疼痛转移注意力,到底是杯水车薪。
他痛的晃了一下神,难得没有再继续逗高善亿:“因为他们挡了我的路,挡我的人……咳咳、就要死。”
萧清晏现在的状态和濒临死亡差不了多少,但是刚才的那番话却让他说得铿锵有力。
高善亿的双眼被怒火染的赤红,他左手用力捣了几下后发现萧清晏的腹部几乎让自己破坏得不成样子。
这几下下来,似乎并没有攥住任何的东西。
他快速扫了一眼萧清晏的腹腔,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再没有任何可以令他拉拽的东西了。
地上倒是铺了一层像血又像肉的东西,错落的混杂在一起。
但是,心中的怒火已经让萧清晏勾了起来,唯有发泄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