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瞳剧烈收缩着,时间长河沉静了下来,黑光的速度被削减了整整十倍,但这种程度的慢放,也只够我堪堪做出反应,在电光火石的刹那,我险之又险的侧开头去,黑光擦着我耳畔飞走。</p>
却不料黑光在后方竟然诡异地拐了个弯,我察觉时已经迟了,黑光如一道利剑,狠狠扎进了我的后脑,从前眉窜了出来!</p>
我眉心的孔洞中涌出黑血和脑浆,身体摇晃了几下,当场倒地毙命,死后,我的脸上还携带着深深的不敢置信。</p>
“哈哈?就这?”诡祖指着我的尸身捧腹狂笑着:“这就是所谓狮驼国的最高战力?简直笑死人。”</p>
下一秒,我完好无损地从黑夜深处走了出来,看诡祖的眼神像看条狗:“我以为大黑天有多了不起,现在看,你也不过是面料高级些的草包废物而已。”</p>
诡祖的笑僵在了脸上,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向我本人:“这?这莫非是幻术?”</p>
我眸子里爆发出浓烈的杀机,一抬手,太初之火将整个夜空打成了白昼:“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和你的伽罗狗国,一起下地狱吧!”</p>
诡祖注视着我手中的太初之火,面露几分凝重,却不料这只是我吸引他关注的幌子,诡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太初之火,哪能察觉到身后突然出现的青瓷残相?</p>
这就是青花刀的可怕之处,我哪怕不用靠近敌人,也能在敌人身后召唤出青瓷残相来模拟我的刀法,现在,残相可以模拟出我本体的十成功力!</p>
当至臻境界的夜修罗,抹向诡祖后脑时,那一抹景泰蓝的微光,带着紫铜烧结后的橙,空灵,无声,眼瞅着刀锋即将切开诡祖的头皮,一只白到没有血色的手突然出现,挡在诡祖的后脑前,挡下了这一刀。</p>
挡刀的人是罗红衣,青花刀在他掌心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红,随后崩碎,消失,直到玻璃渣飞到空中,雨点般落地时,诡祖这才意识到,刚才他已经去鬼门关溜达了一圈,要不是罗红衣及时出手,他的脑壳会变成敞开盖的罐头。</p>
“你们够了!”罗红衣看了眼诡祖,沉声道:“在我们的计划里,李三坡是最重要的一环,他比我们每个人都重要,我说过,我会保证他全程的安全。”</p>
话音落下,罗红衣一指点中了诡祖的眉心:“我担心你在路上,会做出对李三坡不利的事,我只能先封印你的仙法,你什么时候学乖了,我再把它解开。”</p>
实际上罗红衣这碗水端的并不平,他看似在偏袒我,实则在偏袒诡祖,诡祖杀我时,他没有出手阻拦,我的反击却被他粗暴的化解,等等?难道说我刚才那一刀,真的能置诡祖于死地?</p>
罗红衣知晓诡祖会死于青花刀下,所以才出手干预?</p>
吃了罗红衣这一指,诡祖的前额立刻出现蛛丝般的黑网,他显然很惧怕罗红衣,不再言语,但他内心对我的恨意,全部写在了那张扭曲,嗜血的脸上。</p>
我一直没顾及到火种和花千惊的反应,火种笑着走上前和我握手:“李三坡!那个把幻术和刀法同时攀爬到顶峰的男人,果然是名不虚传啊!”</p>
我捏住他伸过来的手,他的掌心传来死亡的炙热,让我感到很不适,其实真正的漠视,并不是倨傲的鼻孔朝天,反而是火种这样的亲切随和,有说有笑,我太懂人性了,我知道这四个人里,火种才是最瞧不起我的那个。</p>
他已经刻意用笑容去掩饰了,他笑的很真诚,他回忆起我们在战场相见时的画面,他说他社恐,所以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我亲近,却对瞬杀夜叉的壮举只字不提,他眸子深处的冷漠,和那股来自高维世界的鄙夷,深刻到让我想立刻扑上去,把他那张虚伪的脸咬碎了,吃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