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扯了扯,没扯动。
戚昔不自在道“松开。”
燕戡回神,微微不舍地张开大掌。“你坐着,我去给你拎一壶茶来。”
说罢,人就跑了。
戚昔还站在这兵器架子面前,他像认真看着那散着寒光的长剑。实则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地藏进袖中,在衣服上蹭了蹭。像是要将那奇怪的触感给蹭掉。
燕戡不在,戚昔没有当客人的不自在。
他绕着院墙慢慢走了一圈,注意到不仅是草木身上,连墙面上也有不少划痕。
他抬手,指腹轻轻按压上去。
用武器将墙面割出半个直接深的凹槽。
戚昔睫羽颤抖了两下。
他忽然想看看是怎么做到的。微末的兴趣升起,让戚昔眸子灵动了几分。
“怎么还在外面?”
戚昔手指猝然回收,像受惊的兔子。他若无其事地看去,心道院子的主人回来了。
“我四处看看。”
“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燕戡不仅拿了茶壶,还提了个食盒过来。他利索地倒茶,又将点心摆出来。“没什么好东西,垫垫肚子。等会儿吃饭。”
桌上是三盘点心,卖相一般,但散发着粮食独有的香味儿。都是酥皮儿的,瞧着很干。
戚昔也不客气,捏了一块儿慢慢吃着。
燕戡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人吃。
戚昔稍稍不自在。
他发现这人总是喜欢盯着他瞧。那目光灼灼,能透过皮子看到里子。
且越是给他好脸色,就越是得寸进尺。
戚昔吸了一口气。
无视就好。
吃了点心也喝了茶,歇也歇够了。也不知道周子通回来了没有。
戚昔起身,还没说要走,燕戡一把拉住他的袖摆“吃了饭再走,厨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戚昔盯着他的手,平静道“时辰还早。”
“夫人你在吗?”稚嫩的声音从院门外传入,一听就是阿楮。
戚昔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夫人?”
燕戡镇定自若地撇开自己“不是我说的,是阿兴抖出来的。”
“将军你开门,师父回来了。”
后头院子里,一身泥的周子通将自己拾掇干净。
看见戚昔跟着燕戡一起来,他惊讶道“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燕戡“你不需要知道。”
周子通看向戚昔。
不是,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儿吗?怎么还把外人给带过来了呢?
戚昔抿了抿唇,下了决定“看吧。”
周子通“你说的啊。”
燕戡往前一步护在戚昔面前。“你什么眼神儿,我又不是外人。”
之前阿兴道出戚昔身份的时候周子通正好在睡觉。这会儿在场的,除了他,其他人都知道戚昔与燕戡的关系。
所以当周子通犹犹豫豫地开始给戚昔把脉,燕戡虎视眈眈站在一边儿时,阿楮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
“师父,戚昔都同意了。你还想个什么。”
周子通“你懂什么,这是能随便说的吗?”
燕戡眉头紧皱,愈发觉得戚昔藏着的事儿不小。
周子通见戚昔表情如常,放下心来认真诊治。
如他所想,这几天的药效起了作用。戚昔气色见好,如此下去,就可以把后面的东西该准备的准备起来了。
收回手,周子通看了一眼燕戡,开口“孩子好着呢,再吃一个疗程就不用吃了。不过后续要好好养着。”
“知道。”
周子通忽然扔出这么个消息,燕戡有些没反应过来。
孩子?
什么孩子?
是说戚昔吗?
戚昔十八岁,在三十多的周子童面前,勉强能算个孩子。
燕戡表情稍显怪异,道“你好好说话。”
周子通“你闭嘴,别打扰我。”
阿楮习以为常地过来当和事佬,逮着燕戡的手将人拉走。
人走了,戚昔肩膀稍稍松懈。
周子通瞧他这样子,不禁道“不想让人知道就把他赶出去就行了,又不是开不了这个口。”
戚昔摇头“需要让他知道。”
“他知道有个什么用!能替你吗?”
戚昔没多言,只默默等着他开方子。而被阿楮带走的燕戡,又溜达着回到了戚昔的身边。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我夫郎到底生什么病了?”
“你夫郎!”周子通鬼叫一声,本来就是鬼画符一样的药方子上被他重重画了一横,直接让这张方子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内容。
周子通深吸两口气。
压不住,还是压不住。
“敢情你就是孩子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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