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切确的时间,那便是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这……老夫医术不精,或许夫人可以请别的太医给小姐看看。”
他已经是太医院副院判了,若是连他都说医术不精,那天底下,还有谁的医术是精通的呢?
“再次深谢文太医。”涂王氏深深一拜,“那便有劳太医开药了。”
涂清露也在涂清雪醒过来之后去看过她。
刚走进房门的时候,涂清雪盯着她看了许久,像是在确认这个人是谁一样。
在涂清露喊了一声长姐之后,她才算是反应过来,拿着自己身后的枕头就往涂清露身上丢。
“谁让你来的,你这个贱人!我才不要看见你,你走开!滚出去!”
涂清露身后的嬷嬷赶紧挡在她的身前,将她护住。??????????????????
“大姑娘你……”
“嬷嬷。”涂清露拦住她,“没事儿的。”
心智有损,不就是说不聪明了吗?
本身长姐也不是很聪明,如今更蠢笨了,完全不用同这样的人计较。
涂清雪见她还站在这里,掀开被子走下床,两三步走到涂清露身边。
她伸手就去抢涂清露挂在身上的玉佩,“谁让你戴这个的,给我!我要了!”
“不可啊。”嬷嬷抓住她的手,“这是朝廷赏赐的县主玉牌,大姑娘,可万万不能动啊。”
“县主,我也要当县主!”
涂王氏一进门就听见她的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被嬷嬷制止了的涂清雪马上走到她的面前。
抓着涂王氏的肩膀就开始晃,“娘,我也要当县主,我要那个玉佩?凭什么贱人都有,我没有!”
“娘,我也要县主,我还要进宫,娘,我也要当贵人,娘!”
她一声声的,要这要那,说出的话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涂王氏也被她晃的头晕。
嬷嬷们赶紧拉开她,“哎呦,我的大小姐哎,这可不能乱说。”
“什么乱说!我不是娘的嫡长女吗?我才是最尊贵的,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她似乎不是什么心智受损,就是不会掩饰了,所有的情绪都浮于表面。
想要什么都直接说出来,除了反应慢些,更加的焦躁些,不说话的时候,看不出半点心智受损的样子。
涂王氏看着她不是很聪明却又贪婪的眼睛,心中竟然闪过一丝厌恶。
那厌恶伴随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在心中逐渐扩散。
她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又是她装的?
就是为了让她们更加的容忍她说这些放肆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让人将她拖下去休息,灌了一碗安神汤之后,就带着涂清露离开了。
涂清露第二日出门,去茶楼见了钱县主。
“你说什么?!”钱县主听见她的话,当即便站了起来,情绪激动,难以抑制,“你说,他、他是有妇之夫?”
钱县主如今不过十五,整个人娇俏可爱,心思也纯净的很。
方才同涂清露刚见面时,不像旁的京中贵女一般,见到她的第一面便是打量。
眼中的轻视怎么也遮掩不住。
可钱县主没有,她甚至先同涂清露行了平礼。
涂清露抬眼,眼中具是真诚,“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想来先前县主定是没有防备,才会被他轻易欺骗了去,倘若你稍微注意些,都能发现他的马脚。”
其实也不难理解。
钱县主的成长环境实在是太过简单的,后宅里没有一个女子,家中唯一的长辈便是爷爷。
爷爷自信有能力能护住这唯一的孙女儿,不让外面那些污秽的事情脏了她的耳朵,所以也不许嬷嬷们教后宅阴私。
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扮做书生,去同自家爷爷的学生们一起上课。
学的,都是四书五经,君子之风。
从来不会想过,一个有妇之夫还能出去骗小姑娘。
她起身行礼,“钱琪谢过福山县主,若此番你说的确是实情,是我福寿欠你一个人情。”
福寿是她的封号,是钱老特意去求的封号。
可见,只真的将这个孙女儿疼进了骨子里了。
涂清露忙扶起她,“不必,你我同是女子,我只不过是不想你被骗了。再来,他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姐夫……这事儿,是我涂家对不住你。”
“并不,这是他的错,什么涂家对不住我,是他既对不住涂家,也对不住我,若他当真是这等卑鄙无耻的小人,那可真是该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着。
恨不得这股火,马上就烧到该死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