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清予：“等下，我这个样子，也要照顾？”</p>

大宝：“当然啊，我知道你的身体在渐渐恢复，他又不知道。尽管主人你留了纸条给他，可是当时你都咽气了啊。”</p>

大宝：“要不是大夏的国师说你还有救，我又给你搞了点微弱的呼吸，你的小奶狗都要疯了。”</p>

涂清予：“好吧。”</p>

她大概了解了事情了经过了。</p>

确实是有些心疼的。</p>

刚刚和大宝聊完，宫门就被打开。</p>

涂清予看见明初霁举着烛台进来，然后又顿住脚步，仔细听，连呼吸都是轻的。</p>

他没有第一时间来到床边，而是将烛台先放下，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过了许久，才轻轻开口，喊了一声，“姐姐？”</p>

回应他的是丁林当啷的铁链声，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慌乱。</p>

他撑着身子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睁开了眼睛的涂清予。</p>

没有失而复得的欣喜，没有涂清予预想中的晶晶亮的眼睛，有的是满眼迷茫。</p>

“姐姐？”他俯身，轻轻地将涂清予抱住，那动作轻的，仿佛生怕将她碰碎一般，“你终于舍得来我梦里了？”</p>

他抱着人，扯着嘴角，又笑又哭，很是难看。</p>

“梦？”涂清予轻轻推了推他，竟然轻易就能将人给推开，明初霁不反抗一点。</p>

涂清予：“这种情况他不是应该用力抱紧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p>

大宝：“有没有可能，是在梦中梦见过你，一用力抱紧，然后你就消失不见了。所以现在他不敢了。”</p>

涂清予沉默了，想到还真有这种可能，她的心中竟然微微泛酸。</p>

她伸出手去，用力地扯了一下明初霁的脸颊。</p>

“你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不是梦。”</p>

随着她一点点的用力，明初霁的眼神也有了反应。</p>

他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p>

涂清予见他眼中的迷茫散去，想要松开手，下一瞬，就被他给握住了。</p>

“姐姐？姐姐……用力一点……”</p>

涂清予：“你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p>

明初霁没有回话，而是感受着手底下温润的触感，又去看涂清予灵动的眼睛。</p>

嘴角一瘪，眼眶霎时就红了。</p>

他以为房间里烛火昏暗，涂清予应当是看不见的，但是涂清予现在有大宝给的光，这房间的一切东西，比白天看的还要清楚。</p>

她揉了揉明初霁的头，“哭什么？”</p>

明初霁一顿，嗓音哽咽着开口，“没哭。”</p>

“啧。”她微微起身，然后伸手将人抱住，“行行行，你没哭。”</p>

一年的时间，确实是受委屈了。</p>

一抱上人，明初霁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p>

他的头搁在涂清予的肩膀上，眼泪掉下来，没一会儿，涂清予本就不太厚的衣衫，肩膀处就湿透了。</p>

涂清予有些无奈，“你是水龙头吗？这么能哭？”</p>

“什、什么龙头？”他微微抬起头，有些疑惑。</p>

“没事儿，你哭吧。”她拍了拍他的后背。</p>

“涂清予，你当真好狠的心……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跳……那么高、那么高，那得多疼啊……涂清予，那得多疼啊……”</p>

他手上越来越用力，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得多疼啊。</p>

涂清予的心像是被什么戳中了一样。</p>

原来，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不是她做这些事情都没有告诉他，也不是她抛下他一年之久。</p>

而是……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得有多疼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