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赛?”陆离疑惑。
贺斯年将她眼神里的疑惑尽收眼底,“明天有一场篮球赛,一连对二连。”
吴文涛见缝插针,“陆医生,你快劝劝贺营吧,他还说不去,手长腿长的不打球打什么?”
“是啊是啊,手长腿长的不打球打什么?”想到什么,陆离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
贺斯年好笑地看着边上跟个复读机一样,极力怂恿他的女孩。
见他但笑不语,陆离用手勾了勾他的手指,轻轻晃了晃,“我想看你打篮球嘛,超帅的!”
那个顶着烈日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恣意鲜活,耀眼的惊人。
让她,一见倾心。
在最最开始的时候,他俩虽说是一个班里的,但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第一次的交集是有次中午,陆离吃过午饭,从宿舍回教室,途径篮球场。
陆离穿着一身夏季校服,清清爽爽地走在树荫下,一颗篮球啪嗒一声落到了陆离脚边,在反作用力下反弹而起。
眼见着这球就要砸到自己了,陆离眼疾手快,抬脚就是一踹,让它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陆离微眯着眼顺势看了过去,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生五指一抓,将球攥在手心,漫不经心地对她这个方向点了个头,“谢啦。”
说得随意又自然,就像是他们是极好的朋友。
“客气了您。”礼貌是下意识的,都怪老师将她教得太文明。
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抬手一抛,直接就是一个三分球,正中篮筐。
哨声、欢呼声,顿时响起。
那人被簇拥着走出了光晕,也叫陆离看清了他的模样。
阳光下,汗湿的短发,坚毅的侧脸,嘴角漫不经心的笑以及笑时带出的酒窝,意气风发,一下子就击中了陆离的心。
自少时起,陆离就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知,是个肤浅的,好颜色。
所以,这一次的心动也被她归咎为对方的长相太戳她了。
后来在班里碰到了,陆离也只是在心里感叹,这么巧,原来是一个班的呀。
见面会点头打招呼,但也没有多熟络。
那段时间,陆离因为在家里被忽略得太过严重,时常心情不好,却又不知道怎么排解。
学校里同学常用的球场都是新建的,而老的那个,一般不会有人去。
陆离发现待在那里,会让她焦躁的内心平静下来。
空旷荒凉的球场,斑驳的看台塑料凳,和一个穿着校服的清丽女孩。
她或将作业搁在腿上,心无旁骛地写着。
或用手拄着下巴,静静地望着空旷的球场出神。
直到,一个高大的男孩开始出现,也不找女孩搭讪,就是在那里投篮,练球。
被篮球拍击地面的声音围绕着,女孩周身的孤寂感才淡掉了些。
再后来,男孩跟她已经非常熟络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那个傻姑娘居然把我的篮球当足球踢,总有一天我要给她好好科普篮球和足球之间的区别。”
“不过那姑娘瞧着小小个,动作却相当敏捷,力道也足,那一脚还挺酷的。”
“我撞见过好多男生往她书桌抽屉里塞情书,同年级的,高年级的,啧,还挺招人喜欢。”
“不过我仔细打量过了,那些人长得没我高,成绩没我好,打球没我帅,她应该瞧不上。”
“有人往她桌子上放李子园和巧克力,都是些垃圾食品,吃了不长个,让我给扔进垃圾桶了,谁也没告诉,她应该不介意吧?”
“这傻姑娘好像不太开心,找了个那么破的球场待着。”
“窝在那塑料凳子上,我都瞧见过好几回了。”
“不想让她一个人,所以,就带着我的篮球,去陪陪她。”
年少时期的喜欢在行为上特别外放,可在言语中又十分内敛。
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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