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娘子,我觉得你是不是想岔了?”
江宁瞪大眼睛,“他不是把安芳芳嫁了吗?”
“没有没有.”高勇连连摇头,“安芳芳的名声都臭成什么样了,怎么可能有人娶她!就算瞒着男方把她嫁了,等东窗事发,又得多一门仇人,安货郎没那么拎不清,他是把安芳芳送尼姑庵去了。”
“这安芳芳能答应?”江宁更加纳闷了,那可是个作天作地作死的人,能安安分分当尼姑?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高勇呷了口水,呵呵笑道:“她不同意也没招,如今她那伤还没好利索,除了躺在床上靠着一张嘴不停地骂,什么事都做不了,安货郎找了一艘北上的货船,直接把人抬上去,说要送出衢州府,让她在北地尼姑庵出家,再给尼姑庵一些香油钱,以后她呀,别想再回来了。”
江宁若有所思点点头。
高勇又道:“其实我觉得他这样安排挺好的,那安芳芳不是个省油的灯,留在这边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况且安永仁根本就压制不住她,再这么下去,安永仁那个小家都得散了。”
江宁能理解,便不再提,转而问道:“钱文怎么判?”
高勇面色一凛,紧紧握住拳头,“这种杀人犯肯定要秋后问斩,我觉得太便宜他了!还有那个他的同伙,就是那个女人,她是老田相好的,老田临死前把钱文托付给她。
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自然不可能真心照顾钱文,可她有把柄在老田手上,老田都告诉钱文,她不得不帮钱文逃跑。”
“把柄?”
高勇微微颔首,“她是阴风寨的线人,挣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钱,这次阴风寨刺杀钦差大人,她还出力了,县令大人正在大力围剿阴风寨,跟阴风寨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老田拿这件事威胁那个女人,她不得不从,这次正好一起抓了,还从她嘴里知道不少东西,也算是意外之喜。”
江宁听着,不置可否。
临走前,高勇随口问道:“还有就是钱氏的事,这次她主动揭穿钱文和老田的关系,于科举舞弊案有功,按理说可以戴罪立功,提前释放,但因为她和你有过节,县令大人让我问一句,是不是要提前放出来,若是你不答应,县令大人可以从别的地方补偿她。”
“别的地方?”江宁突然有些好奇。
高勇点点头,“也可以给赏钱,只是大人比较会过日子,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文用,能不给钱尽量不给钱。”
江宁嘴角狠狠一抽,无语了,“大人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做,反正她与我们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高勇松了口气,笑道:“江娘子放心,就算要提前释放也没那么快,要等到秋后。”
高勇走后,江宁想了想,直接去作坊找李氏。
“阿娘,我看大丫也老大不小了,可以说人家了。”
李氏诧异地看着江宁,凑上前,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大丫的亲事了?是不是又有啥情况?”
李氏最近被那些接二连三的大事吓得神经紧绷,再加上江宁消息灵通,且从不说废话,她一旦开口,李氏就会多想。
江宁敲着桌子,将钱氏可能提前被放出来的事情告诉她,“八字还没一撇,阿娘,你可别说出去,我是担心钱氏出来回不了钱家,估计又会来咱们村子闹,闹不过肯定要打孩子的主意,眼看着大丫都到了年纪,万一她不管不顾给大丫找人家嫁了,你们哭都没地儿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