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遵循规则的病毒，就是病毒？</p>
思索了这句话的意思之后，维克托开口说道。</p>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没有根源的生命体出现在这个世界里。”</p>
“但因为它们遵循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它们没有被判定为病毒？”</p>
听到这话，雅典娜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不想让维克托知道一样。</p>
但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p>
“我明白了。”</p>
明白？明白什么？</p>
她微微一愣，以为维克托的话是在表示他理解了她的意思，</p>
但没想到，维克托接下来突然语出惊人地说道：</p>
“你们神明，就是那些没有根源的生命体吧。”</p>
雅典娜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变，但这次她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p>
以防被维克托看穿。</p>
尽管如此，她的心中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p>
然而，她那微不可察的震撼还是被维克托捕捉到了，</p>
他依然保持着那副随意的样子，静静地看着雅典娜的面色变化，又继续说道：</p>
“你们和病毒的区别，不就在于你们遵循了世界的‘规则’。”</p>
“所以，你们才成为了‘神明’，对吗？”</p>
此时，雅典娜没有再回答，只是保持着沉默。</p>
维克托却微笑起来，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最满意的答案，</p>
这个答案的确解开了他一直以来的困惑。</p>
为什么同样是神明，其他神明却是像正义女神和智慧女神这样的正神，</p>
而单独维嘉，却是一位‘邪’神？</p>
卡俄斯曾在那片混沌空间中告诉过他，</p>
如果论神明的来源，那么只有从他这里分裂出去的神明及其后代，才是这个世界的本土神明。</p>
按照传说，宙斯体系的神明们的源头应该追溯到‘盖亚’。</p>
然而，卡俄斯也告诉过他一个重要的信息。</p>
“盖亚”已经不再是盖亚，她为了逃避【大地女神】的职责，擅自为自己换了一个新的名字。</p>
虽然代价是无休止地被追杀，但这也说明了那位自然女神不可能是宙斯等众神的源头。</p>
毕竟她是为了不履行盖亚的职责才一直被追杀的。</p>
如果回去创造宙斯等神明，那她干嘛不继续当‘盖亚’？</p>
所以，结合智慧女神的话就可以得知，</p>
无论是她们还是维嘉，都来自这个世界之外。</p>
而宙斯他们，其实，也是“病毒”。</p>
只不过，他们是没有被杀掉的‘病毒’。</p>
“一个遵守了规则，成为了世界认可的‘天神’。”</p>
“一个没有遵守规则，成为了不被世界认可的‘邪神’。”</p>
“还真是个有趣的世界。”</p>
维克托突然笑了起来，这道笑声却让在场的神明们不禁缩了缩脖子。</p>
他明白了，这些神明在这个世界的地位究竟从何而来。</p>
也明白了维嘉为什么成为了‘邪神’。</p>
只是，他还有一个疑问。</p>
维嘉和天神们，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中原本就被设计好的剧情。</p>
但在他的心中，更倾向于选择“不是”。</p>
因为维嘉在游戏中没有任何剧情，它唯一的线索只是一个被称为‘邪神哈比卡’的身份。</p>
一个提供世界背景，告知玩家们它曾经抹除了全世界一半人类的背景故事。</p>
这也合理，一个不遵守规则的角色本质上就是不可控的因素。</p>
游戏又怎么可能会让它出现在剧情之后供玩家攻略？</p>
只有遵循游戏剧情，遵守规则的“天神”，才会成为这个游戏的牺牲品，</p>
某种意义上说，维嘉也算是跳出了这个游戏的束缚。</p>
那，他呢……</p>
维克托逐渐陷入沉思。</p>
因为违反规则成为了作弊者，又因为无法被抹除。</p>
再加上他也是外来者的身份，所以被视为了病毒。</p>
可……原来的维克托，会不会也是因为一直在遵守规则，遵循游戏剧情，从而一直都无法超脱。</p>
导致他每次都会在剧情中被格温所杀。</p>
维克托摇了摇头。</p>
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太过可笑了。</p>
原来的维克托只是这个世界的本地土著，而现在的维克托却是拥有现实记忆的外来玩家。</p>
他又怎么可能会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规则？</p>
维克托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尽管他对关于自己的事情充满好奇，</p>
比如，他的真正名字究竟是什么。</p>
但这些事情可以稍后再考虑，</p>
当务之急是继续执行卡俄斯交给他的任务，</p>
目前，维克托应该已经找到了神明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线索。</p>
但这还远远不够，</p>
因为他尚未发现它们的具体来历，</p>
也就是神明从何而来，因何而来。</p>
这就涉及到了第二个问题，</p>
“所以，你们所说的‘回家’，应该就是指离开这个世界，对吧？”</p>
雅典娜保持着沉默，其他的神明也是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p>
维克托能够看得出来，‘回家’的诱惑对他们影响很大。</p>
似乎在场的每一个神明都渴望回家。</p>
这点应该不假，毕竟维克托之前听到他们的对话里就提到过。</p>
他们从天界回归的目的就是为了‘回家’。</p>
“那么告诉我吧，你们的‘家’，到底在哪里？”</p>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他的问题一问出口，在场的神明全都猛地愣了一下，</p>
他们仔细思索过后，全都是一脸茫然，</p>
就连智慧女神雅典娜也是如此。</p>
似乎他们所有人都陷入了失忆的境地，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p>
良久，雅典娜憋了半天，最后才艰难地吭哧出一句话来。</p>
“我……我不知道。”</p>
看她这副有些呆滞的样子，确实不像是假装的伪装。</p>
维克托皱了皱眉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p>
“我……我的记忆中，应该有‘家’的印象。”</p>
“但是……”</p>
说到这里，雅典娜瞪大了眼睛。</p>
她眼中充斥着满满的疑惑与迷惘，愣在原地，两眼发直。</p>
像个木偶一样静静地自顾自地呢喃了半天，最后不知所措地说道：</p>
“我……我是，雅典娜？”</p>
“够了，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p>
维克托及时终止了这场对话，让这位智慧女神不再深入思考，恢复了几分理智。</p>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然而那份迷茫仍旧挥之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