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福朝太师行了个礼,小声儿道,“陛下刚入睡,还请太师移步偏殿等候。待陛下醒来,奴才通传后,太师才能见到陛下。”
沈枫望了望头顶,此时烈日当空,延捱了这么久,正是快接近午时。
这陆陵川刚睡下,也不知道独自在兴宁宫里做些什么。
他忙问道,“大福公公,老臣请问陛下,这几日都关在殿内做甚呀?”
而沈霖关切陆陵川,也凑了过来,想一探究竟。
“唉!”汪大福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陛下愿意召见二位,你们进去了便知道陛下在做什么了。”
他擦了擦流泪的眼角,往远处看了看,悲伤的说,“如今只怕昭阳郡主来求见陛下,也拉不回一意孤行的陛下了。”
沈枫闻言,继续陷入沉默。
而沈霖则好奇的问道,“大福公公,何出此言?”
“两位若能见到陛下,那便知晓一切了。”
汪大福又好心儿的说,
“陛下估摸着要睡到酉时,太师大人与沈公子,要么先回沈府,要么随奴才去偏殿等候。”
“你如何得知陛下回会谁到酉时?”沈枫追问道,如今这皇宫,可再经受不住一点背主的行为了。
“陛下,他……”
汪大福咬牙,跺了跺脚,“陛下每日都如此,太师只是不知道罢了。”
“每日如此?皇帝不是还出现在大小朝会之上吗?怎么会每日都在白日睡觉呢?”
面对沈太师的追问,汪大福难过的说,“陛下虽说到了朝堂上,但一直合着眼睛,……”
“回了兴宁宫内,也是继续倒头就睡,过了酉时才会起身。”
“奴才每日,唉,……”
沈枫一瞬间醍醐灌顶,清明起来。
难怪每日都是皇帝在龙椅上升坐以后,才让文臣武将们入殿。
而因为天子面容不允许人直视,又加上那长长的十二毓帝王冠的遮挡,谁会知道,大臣们在下面议论朝政的时候,皇帝正在龙椅上呼呼大睡呢!
这副模样的皇帝,要被人瞧见了,那天下势必大乱不可。难怪汪大福会命人关闭了宫门,还说是皇帝的意思,谁也不见。
沈枫抬手,捏了捏额头说,“那臣先回属衙,酉时过来求见陛下。”
如此一来,他更得把朝政,殚精竭虑处理好了。
在属衙里处理政务,时间倒是也不难捱。沈枫也趁机对儿子多年来学习到的兵法与秘术进行了一番考察。
而刚过酉时,他就拉着沈霖,风风火火赶往兴宁宫。
在路上,他吩咐儿子,今日无论如何,两人都一定要见到陆陵川。
走了半个时辰,穿越长长的宫道,远远见到兴宁宫那紧闭的朱红大门。也不知道皇帝醒没醒,求见了很久,就连汪大福的身影也没见到。
沈枫望了儿子一眼,沈霖会意,“嗖嗖”的就攀上了院墙,然后跳到那棵笔直的合欢树上,先是往殿内望了望。
那里香雾萦绕,一切都看不真切。
沈霖跳下树,一脚踢开了阻拦的太监,把兴宁宫的大门给老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