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陵川气得眼眶发红,手握成拳头,抵在唇上,忍不住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悲哀的仰倒在书房宽大的龙椅上,“罢,罢,罢,左右朕的身子也是不成了,她,她,……”
她爱怎么,就怎么样吧。
陆陵川自暴自弃,满脑子胡思乱想。
一想到或许今夜过去,自己的头顶就会绿油油一片,陆陵川悲从中来,气得在自己胸口捶了几下。
这下子,汪大福彻底腿一软就跪下了。
“陛下,切莫动气呀!”
“动气伤身子!”
他不住哀求着,只盼望皇帝能想开些。龙案上还摆着给蜀中太守的书信,这更像是对陆陵川莫大的讽刺!
“昭阳郡主太不厚道了。她,她……”
汪大福嗫嚅后喉头,鼓起勇气,“陛下如今遣散六宫,守身如玉。她昨儿玷污了龙体,可不能不为陛下负责呀。”
“陛下不妨此时赶去太师府中,与郡主好好的说一说理!”
汪大福劝道。
“朕找她说理?”
陆陵川摸了摸自己的脸,怕他刚说两句话,就得挨一顿胖揍吧。
唉,他长叹一声。
这一世,都是他的报应。他如何在沈窈跟前嘴硬得起来。
“陛下,郡主不怕您,可那些肖想郡主的人,可得掂量掂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吧。”
汪大福忙出着主意。
“大福,你变坏了。”陆陵川勾起唇角,露出意味深长的一个笑。
所以,也不需要他出面去恫吓今夜在沈府出现的人了。
沈窈与爹爹一道送走了今夜来沈府赴宴的才子们。
他们以后都是国之栋梁,这天下以后都得靠他们,只有天下安,才会百姓安。
所以沈枫对才子们礼遇有加。
别了爹爹和兄弟,沈窈回到倚鹿斋中。今夜才子们百家争流,高谈阔论,让她耳目一新。
沈窈也喝了不少酒,此时酒意上头,又出了一身薄汗,她命春浓守门,又解了罗裙,泡进了汤池之中。
正闭目小憩,一阵瓦片碎裂的声音传来,沈窈初时不以为意,可往日就爱在倚鹿斋屋顶上闹腾的胖猫们就不消停。
她睁开大眼睛,大声吓唬道,“野猫儿再来闹腾,本郡主就命人抓了你们,扔到郊外的菜地去!”
她骂完,屋顶果然消停了下来。
沈窈于是踢打着水花,在池水里舒舒服服找着乐子。
却总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被什么样的目光窥探着。
难道屋顶上的狸猫成精了?
沈窈忙抬眸朝屋顶看去,却见一个锦衣玉冠的男人,正撑在房顶,双眼灼灼的望着她。
那贪婪的眼神就在她露出水面的半边雪团上流连。
这天杀的陆陵川!
沈窈泡在热水里的身子,此时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果然,狗皇帝见自己暴露了,居然还有脸委屈的说,“昭阳郡主好本事,本公子吃醋了,所以前来自荐枕席!”
在她巨大的惊吓中,就见狗皇帝飞速的褪去鞋袜,解开外袍,往汤池里一跳。
“噗通”一声,眼前一朵巨大的水花飞溅!
沈窈不知此时,自己应该是穿衣逃入屋内,还是大声唤人救命。
她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陆陵川,只能又双手成爪,交叉护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