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后并无村落,沈窈朝窗外望去,就见回去路上,原本畅通无阻的大道上,一棵大树横隔在路中间。
“赵励,指挥兵士搬开大树!”
陆陵川沉声道,也跳下了马车。
他手摸着帝王剑,警惕的护卫在马车周围。
大树虽沉,但大家伙齐心协力,喊着口号,把大树推到了路边。
一行人又上了路。
行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大道旁,鸡犬相闻,田舍俨然。
还有牧童牵着水牛在乡道上慢慢行走。
马车不由得慢了下来。
此时,一名老妇由一个女童搀扶着,朝着马车就跪了下来。
然后不住磕头。
“老人家,你这是做甚?”
赵励勒住马,命左右兵士搀扶老人起身。
“这里偏僻,日常并无外人前来。适才老妇儿子下田,见你们在一品诰命夫人墓前祭拜。”
“那马车里的贵人,可是夫人的亲人呀?老妇就想亲自一睹贵人真容,再给贵人们磕头。”
“老人家,不必如此多礼,我们并没有做什么。”沈窈忙说。
“贵人,原来你是位小姐呀。”
老妇拉着孙儿下跪,“六年前,上京城就有旨意,说这里是沈夫人故里,为我们免了赋税。”
“没有夫人的恩泽,我们这些乡野粗人,又如何能够安居乐业。”
老妇不仅自己磕头,又按着孙子的头,让他好好儿的向贵人道谢。
“小虎,去把村里人都叫来,都向贵人好好儿的磕头道谢。”
沈窈不解的望着陆陵川,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陆陵川捧着她的小脸,轻轻送上一个吻,“窈儿,朕只愿意自己不曾错得那般离谱。”
原来从沈窈嫁他那年开始,陆陵川就减免了此地的赋税。
“你这样,娘亲知道了,也会欣喜。”沈窈乖乖儿的依偎在他怀里。
村民从四处奔来,一波波的在马车前行礼磕头。
沈窈又取了随身带的银钱,让赵励和春浓分发给妇孺儿童。
耽搁了这一阵,天上黑云滚滚,酝酿了一场豪雨。
“主子,天色不好,我们赶路吧。”
赵励安抚了村民,催促陆陵川与沈窈上路。
果然,马车刚行了一会儿,天上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沈窈吃了些点心果子,喝了些清茶,就倚靠在车壁上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窈睁开眼,陆陵川揽着她,也在小憩。
她挑开窗,外面狂风裹着雨点,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
沈窈身体一个前倾,幸好陆陵川倏然间睁开了眼睛,他一手抓紧窗棂,一手把她揽入怀里。
马儿受惊后,不住发出声声嘶吼。
而赵励的暴喝声,隔窗传来,“前面何人?胆敢拦路!”
紧接着,就是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陆陵川眼眸沉了沉,适才倒地的大树;突然出现的村民,应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把他们留在这处荒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