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一事,想请求陛下与皇后娘娘。”沈枫恳切的说。
“爹爹,你怎么了?”
沈窈起身,就往帷幔前行来。老爹一身傲骨,可很难有这样谦卑求人的时候。
陆陵川忙扶着她,也一道走到了沈枫跟前。
“岳丈有事不妨直说!”
一声岳丈,是他为了宽沈枫的心。
“臣知道这个请求,有违律法,可薛越自少时就得我教导,臣不得不豁出老脸来求陛下与娘娘。”
沈枫无奈的说。
“爹爹,你别这样,什么娘娘,我永远是爹爹的窈儿。”
见老爹把姿态放得这样低,沈窈好一阵难过。
“岳丈前来,是为了薛越。可他如今是乱臣贼子,朕不能放过他。”
陆陵川念着过往,恨得牙痒。陪沈窈在巴蜀祭母那次,他差点丧命。
“岳丈,若朕死在嘉州,你知道薛越会怎么做吗?”
他看向沈枫,愤然道,“他会拿着窈儿腹中的孩子做文章,轻则扶持幼帝,把持朝政。重则,……”
陆陵川加重了声音,“谁知道他会不会自立为王?”
这样的重罪,的确是触到了皇帝的逆鳞。
“爹爹,窈儿明白,你还念着当年授业的情分。可这一次,明光哥哥他真的错了。”
沈窈忘不了陆陵川那时的伤势有多凶险,更忘不了在那样的危局之下,他还舍弃自己来救她。
“窈儿,所以说,如今和薛越那臭小子比,夫君在你心里份量更重?”
此时听了沈窈的话,陆陵川惊喜不已。
“陵川哥哥,我非铁石心肠,你那日舍身救我,我永远不忘。”
沈窈感动的说,身子卸了力,干脆就大大方方倚靠在陆陵川怀里。
沈枫无奈扶额,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爹都心急如焚了,女儿还自顾着和陆陵川你侬我侬。
“窈儿,陛下,老臣只求留薛越一条性命。”他沉痛的说,“当年,你们也是师兄弟呀。”
况且闹到了这样难堪的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这个独女。
“窈儿,你说,朕要放过薛越吗?”陆陵川问沈窈。
“陵川哥哥,那一日,他也放过了我们。”沈窈小心翼翼说,“待铲除了他和他的党羽和势力,你就留他一命吧。”
“就当为了我爹爹。”
沈窈聪慧,此时一点也不提她与薛越的旧情。
只用一双水濛濛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陆陵川,双手还轻轻摇晃着他的手,
“只要爹爹余生安好,那窈儿也会喜乐。”
陆陵川点头,“请岳丈放心,朕不杀薛越那个竖子,就当为孩子积攒福气!”
“当然,朕也有私心。朕要让他看着朕的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
“朕还要他看着,朕与窈儿一生幸福,孩子生了一个接一个,……”
陆陵川勾起唇角,他才不杀薛越,但他气死他,呕死他,不就行了吗?!
“夏怀悲密报,今日薛越就会动手。窈儿,宫中凶险,朕会悄悄送你与岳丈去沈府。”
“我不,我要在你身边。我们一家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分开。”
沈窈急切道,这一瞬,面临危险,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心。
“朕与曜星已商量好了,他会在你的院子外布下梦阵,那里会十分安全。”
陆陵川紧了紧怀抱,“待朕平叛后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