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天晚上追杀你的人是程越柳找来的。谢辰飞本来并不知道这件事,有一次程越柳喝多了,说漏了嘴。谢辰飞知道后很生气,也很自责。也是从那次起,谢辰飞对程越柳更加痛恨。后来的事想必你也知道,程越柳被刑拘,谢辰飞都没理会。”
“林冬”(谢辰飞)祸水东引,并趁机表白。
有前面的铺垫,这个结果夜安锦应该很容易接受。
总而言之,他谢辰飞是无辜的,是被冤枉的,哪怕他当初再十恶不赦,他也要在夜安锦的心中扮演天使。
夜安锦半信半疑。
谢辰飞后来对程越柳态度恶劣,但程越柳仍然守口如瓶,不肯指证谢辰飞雇凶杀人。
夜安锦曾怀疑过,那件事是谢辰飞和程越柳共同策划的,所以程越柳不敢说。
但现在,这个“林冬”言之凿凿地说,谢辰飞毫不知情,是程越柳一个人干的。
这不是不可能。
即使这样,谢辰飞也不是个好东西。
夜安锦没有忘记。
那个雨夜谢辰飞本色出演,把她推出门外的时候,还凶神恶煞地抢走了她的琥珀项链。
如果他真是迫不得已逢场作戏,绝不会对她有那样厌恶轻蔑的眼神和穷凶极恶的举动。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她自己亲身经历的事,这个林冬说再多也是粉饰太平。
“说完了?”
夜安锦站了起来。
这半天,她发现身体没有丝毫异样。
看来这杯果汁确实没问题。
夜安锦口干舌燥的,当即端起来喝了大半杯,放下杯子就走。
谢辰飞大喜过望,哪能让她走?
可是,他转身刚要挽留,一抬眼,就见付余生吊儿郎当地走了进来。
付余生穿着件印着流氓兔的宽大t恤,露膝牛仔裤,胡子拉碴像刚从被窝里钻出来了。
偏偏夜安锦一看到他就眉开眼笑,亲昵地扑上去挽住他的胳膊,“帅哥是来找我的吗?”
付余生拽丢丢的,“嗯。”
“走吧!我们换个屋吃顿好的,我饿坏了。”
夜安锦脸色酡红,笑嫣如花。
付余生皱了皱眉头。
只有在私密的时候,夜安锦才会露出这种小女儿的神态,平时在公众场合,她都是冷冷清清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付余生警惕地看了“林冬”一眼,一个陌生人,再看餐桌上,没动的日本料理和果汁空杯。
“好。你想吃什么?”
付余生见夜安锦神采奕奕的,也没多想,旁若无人啄吻她的额头。
“嗯……我想想……可以吃你吗?”
夜安锦吊在了付余生的脖子上,笑嘻嘻地问。
付余生心跳漏了一拍,“确定?”
“呵呵……你傻乎乎的,好可爱啊……”
夜安锦捏了捏付余生的脸,拉着他往外走。
付余生被她调戏得疑云顿生。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夜安锦的步态并无异样,浑身都是劲儿的样子。
“安锦,这位是……”
谢辰飞怕一直不说话引起付余生的怀疑。
“我未婚夫!走了,再见!”
夜安锦口齿清晰,眉飞色舞。
付余生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未婚夫”这个词比“男朋友”好太多。
他本来想让常青过来,临时改变了主意,自己请假跑过来了。
保护媳妇的事儿要亲力亲为,不能老让别人替。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搂着夜安锦走了出去。
他们身后,谢辰飞气炸了。
他忙活了大半天,到头来便宜了付余生,岂有此理!
可他又不敢吭声,只能干瞪眼。
他千般算计,唯独没有算计到夜安锦到哪儿都要告诉付余生。
不是,他就想不通了,夜安锦和寒淼约饭,为什么叫付余生来?
那个寒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辰飞都不知道恨谁了。
看着两人走出去了,他坐在餐桌前越想越气。
好端端一盘棋,他步步为营,为什么还是满盘皆输?
谢辰飞气恼地把假发一把薅下来,刚要泄愤,寒淼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看到寒淼满眼春情的模样,谢辰飞眸光一暗,慢慢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