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结束了一天的武馆课业,陆远直奔外城。
漕帮被火并之后,由猛虎帮把持了漕运。
与漕帮自己坐庄开搞水运的不同,猛虎帮是混混起家,本身是不经营产业的,只负责抽成。
刚一坐大,就管制了漕运,按份子交钱,层层盘剥,有时候剐上好几道,甚至一个不顺眼,就不让船通行。
黑山城的运河贯穿内外,正经的税卡设在内城码头,也是府衙所在。
这意味着,现在的船只通行,要交两道钱。
当然,税卡收的钱是朝廷的,猛虎帮收上去的钱,内城的贵人们却少不了份。
但这就导致了物价上涨,外城最为贫困,影响也最大,不少摊位铺子都闭门紧锁。
陆远走在街上,明显感觉冷清了不少。
沿街而睡的流浪汉明显增多。
还有妇女怀中抱着小孩,竖着牌贱卖。
陆远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用袖子捂着嘴,偶尔假装咳嗽一两声。
再加上两个月习武,体型从一米七长到了一米八,脸上肉实了一圈,形容面貌有了极大改变。
哪怕两个月前的熟人看到,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陆远脚下匆匆,一路走到了一处小院子门前。
这是王伢子的院子。
事前跳得欢,现在该他拉清单了。
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
“黑狗,三子,这两份是你们的。”
王伢子跟两个小跟班,盘坐在里屋的地上,围成一圈。中间是一些碎银,布包,契书之类的东西。
他拨出两份,推到两个跟班面前。
两個跟班打开布包,里面有不少碎银和首饰,伸手掂了一下,都有些惊喜。
“谢谢王哥!”三子一把揽进怀里。
“王哥,这么多?”黑狗眼睛都挪不开了。
“这些天你们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好好干,少不了你们的。豹爷发话了,等把漕帮那批孤儿寡母倒出手去,咱们还能有这个数。”王伢子面带得意,伸出四根手指,在两个跟班面前晃来晃去。
“王哥仗义!”
“王哥敞亮!”
两个跟班抱拳大声道。
最近猛虎帮火并了漕帮,又是兼并又是扩帮,在外城弄出了不小声势。
像王伢子这样的老帮众,当然是水涨船高。
光是帮着豹爷处理漕帮帮众的妻儿,都赚了他往常三年都赚不到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