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你要走了，是吗？”傅凌琛低低地问。</p>

傅夫人和谢无妄都从病房离开了。</p>

病床前的帘子，被拉了起来。</p>

隔断了病房外面所有人的视线。</p>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该休息的都已经回去休息了，不可能所有人都守在医院，不过生活了。</p>

留下来的就只有陪傅夫人的傅先生。</p>

“念念忽然要单独见凌琛一个人……”傅夫人的手有些冰凉，她几乎猜到了一个可能性，但她这会儿实在不忍心说。</p>

因为谢无妄在这儿。</p>

傅先生‘嗯’了一声：“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决定，我们当父母的，不要插手。”</p>

尤其是感情的事。</p>

没人能说得清楚。</p>

谢无妄站在病房外，胸口是压抑的沉闷。</p>

什么时候，空气竟然会变得如此稀薄……</p>

令人难以呼吸。</p>

谢无妄颤抖着手指，拿出手机开始播放之前的恋综节目。</p>

一遍遍看着画面中坚定不移只选他谢无妄的姜念念，他的心才可以得到安定。</p>

……</p>

病房内。</p>

傅凌琛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泪如泉涌的姜念。</p>

他不是不想抱抱她，安慰安慰她。</p>

但是，他不能。</p>

他早已经失去抱着她安慰的资格了。</p>

“你……以后，要好好的。”姜念看着沉默的傅凌琛，嗓音嘶哑地开口。</p>

“什么？”傅凌琛心脏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p>

她现在说话的语气……</p>

她没有叫他哥哥。</p>

“没什么。”姜念抬起手，“我想睡觉了，你握着我的手，好吧？”</p>

见他之前，其实有好多话想跟他说。</p>

可真的见到他了，她却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了。</p>

只会让他更加难过而已。</p>

她又不能永远陪着他……</p>

他那么好，应该放下过去，迎接新的生活。</p>

还是……别让他知道了吧。</p>

她睡一觉，就消失了。</p>

傅凌琛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纤细手指。</p>

“如果我想跟你牵手，就是我难过了，你一定要用力牵着我，不要让我难过知道吗？”</p>

“知道了，女朋友。”</p>

傅凌琛知道自己不该奢望什么的，也不该想起曾经。</p>

可是……</p>

他控制不住地，伸手握住了眼前那只手。</p>

姜念闭上了眼睛。</p>

两行泪，从她眼角滑落。</p>

“我头好疼，你唱首歌给我吧，我很快就睡着了。”她闭上眼睛，没再看傅凌琛。</p>

傅凌琛从来都不是迟钝的人。</p>

他已经明白过来了。</p>

“那，唱那首虫儿飞，好吗？”他颤抖着声音，握紧她的手，沙哑地问道。</p>

姜念闭着眼睛，没有说话。</p>

傅凌琛抬起手指，擦掉她眼角滑落的泪，眼睛逐渐猩红。</p>

“黑黑的天空低垂</p>

亮亮的繁星相随</p>

虫儿飞虫儿飞</p>

你在思念谁</p>

天上的星星流泪</p>

地上的玫瑰枯萎</p>

冷风吹冷风吹</p>

只要有你陪……”</p>

姜念紧紧地闭着眼，听着男人和当年不再一样的嗓音。</p>

没有人谁永远原地等着谁。</p>

她是从来不委屈自己的姜念。</p>

当年，她很认真地戒断一个名叫‘谢无妄’的竹马。</p>

大一那夜星空浪漫，一个叫傅凌琛的男人，握着她的手站在山顶，对着星月告诉她：“下周，我20岁生日，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如果你能原谅我，就主动亲我一下。室友都笑话我跟女朋友谈了半年了，初吻还在呢……”</p>

她看着他眼底的星光，唇角轻勾：“好呀。”</p>

可惜，她和他都没等到互相坦白的那一刻。</p>

“傅凌琛，要幸福。”</p>

姜念有点意识不清地，轻声呢喃。</p>

傅凌琛低眸看着快睡着的女人，眼泪‘啪嗒’落在她脸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