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苏浅糖没有去班主任办公室,如果她要还是一个高二的学生,一定本本分分,老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前自己的确是这样的性格。
但是现在的她,芯里可是一个三十岁的成熟女性。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儿小事浪费心思。
九月底的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尤其是晚上,风里都带着凉意。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天台上能看到火烧云的美景,残阳倾洒在云朵上,染出漂亮的颜色,而天台上没有灯,便只能看到笔记本电脑上映出亮眼的光芒,打在景残的五官上,眸中映出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他薄唇紧抿,一双凤眼专注而认真。
“老大。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马上就放学了。”祝荣弛和何暮辞在一旁无所事事,两人拿着手机玩游戏,都通关了,也不见景残动一下,他处理事情的时候一贯如此,任何事或物都打断不了他的思绪。
何暮辞下意识的用胳膊肘撞了祝荣弛一下,随后说着“这不是很正常嘛&nbp;,这段时间,景哥不都在放学的时间点就消失了?”
祝荣弛微怔,他抬起手摩挲着下巴,仔仔细细的想了想,别说,还真是!
不管在哪儿,每每到快要七点。六点半左右的时候,景残都会以自己还有事的借口离开。
“不是吧,不是吧”祝荣弛吃惊。
何暮辞以为他想明白了。于是点了点头、
祝荣弛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他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别搞我!”
看景残的目光没有在他们身上,祝荣弛靠近何暮辞,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这么在乎周子扬啊!这是怕三班找事,一直护送呢?不是吧,不是吧,老大不会——”
他说着,面露恐怖的神情,下意识裹紧了自己的小衣服,一副孤苦无依,卑微极致的样子。
何暮辞反应了一会儿,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看到他的动作,这才想要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这家伙竟然认为景哥是同性恋!
他脑袋是不想要了。
何暮辞气笑了“你行,你是真行。”
“怪不得景哥见周子受伤,说什么也要出口气。啧啧啧。”祝荣弛摇头“不对!我们在老大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更低了?!”
“呜呜呜。”
何暮辞“”
他还是喝口水压压惊吧。
景残根本不知道对面祝荣弛此时脑子都在想什么,他合上笔记本,揉了揉肩膀,呼吸沉重些许,像是有心事一样盯着桌子上的矿泉水瓶。
何暮辞用关节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景残这才回过神,将目光落在了两人身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
何暮辞“景哥,主任说让我们当着全校面道歉写检讨的事”
他后面没有说完,景残便已经懒懒的靠在了椅背上,双腿交叠,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燃。
淡色的唇撩起烟嘴,吸了口。
跟着呼吸,烟雾从鼻息间缓慢吐出,遮住了他大多的神色。朦胧看不清楚“让老子道歉,他也配。”
景残声音冷漠,毫无感情。
何暮辞认识景残很久了,其实以前景残比现在还要疯狂,但去年突然有一天,景残就变了,哪里变了何暮辞也说不清楚,但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什么都不感兴趣,干什么也都是漫不经心的。除了打架时偶尔会有以前的冲动,可大多时候都像现在一样。
沉默。话少。
直到
苏浅糖出现。
祝荣弛那个傻子还以为篮球事件是为了周子扬,那有点儿脑子的都能看出来,景哥是因为篮球险些就砸到苏浅糖了,他才生气了,这一天天等着放学,也是为了那个叫苏浅糖的女孩儿吧。
祝荣弛“就是!他们谁啊,还道歉呢,这叫助臭为虐!”
何暮辞扶额“那是助纣为虐!”
祝荣弛“都一样!明明就是他们先脏的!你看咱班周子扬受了那么重的伤,还需要老大天天呵护。”
前面景残都没什么反应,听到最后一句话,他紧紧蹙眉“你说什么呢?”
祝荣弛忽的用双手捂住嘴巴,他想,景残之所以一直没有跟他们说,一定是因为,景哥觉得这件事,有点儿不好意思。害,要保护大哥的尊严,也是他们这些做小弟应当做的事情。于是他猛地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哥。你听错了。”
景残眯了眯眸子。伸出手想要搂祝荣弛的脖子,下一瞬,下课铃响了。
他指了指祝荣弛“今天就放过你。”
随后转身准备离开“记着锁门。”
看着景残的背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终于敢大口的呼吸了
祝荣弛一副大难不死的样子看着一旁的何暮辞“你看看,景哥不好意思呢。多亏我没有戳破,以后我们要小心一点儿了,景哥喜欢男人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他不说,我们谁也不能说。”
何暮辞“”
有些时候真的挺无助的。
祝荣弛搞不懂何暮辞为什么要用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你干什么?我说的你记住了没啊!”
何暮辞“呵呵呵呵”
“你自己小心吧。”
说着也离开了,留下祝荣弛一个人挠了挠自己的小黄毛。
“啥啊?”
景残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车钥匙,站在走廊里听着班上同学杂乱的声音,等了一会儿,才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苏浅糖也在这里面。她两边都有人,是孟泠朵和云之慈。
“你还要找兼职啊!这样身体吃的消吗?”孟泠朵担心的问道。
苏浅糖笑的温柔“没关系,也就放学后三个小时,多了我也干不了,我还要考大学呢。”
孟泠朵努了努嘴,心疼道“真辛苦。”
云之慈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突然也开了口&nbp;“我前段时间回家的时候,看到旁边有新开的西餐厅在招工,你要去看看吗?”
苏浅糖眸子一亮“那真的是太好了,谢谢你啊,之慈。”
云之慈“客气。”
等三人离开后,躲在角落里的景残,才走了出来。眉头深深的蹙起。不在乎旁边人的目光,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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