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湄索的酒店投资,对我来说,是一次尝试,也是一种逃避。
林雅管理得当,使得酒店的生意渐入佳境,虽然收入远不及园区的天文数字,但这里每一分钱都是清白的,这让我心里感到一丝安慰。
夜深人静,我独自一人坐在套房宽敞的沙发上,穿着轻松的睡袍,心绪却难以平静。
手中不自觉地把玩着赵敏送给我的小木盒,里面装着她为我求的平安符,据说能够保佑持有者平安无事。
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欺诈的世界里,我不确定这样的信物是否真的能带来平安,但它却给了我一种心灵的寄托。
我轻轻打开木盒,发现里面除了平安符之外,还有一张纸条。
我不由一怔,赶忙将纸条从里面拿了出来。
纸条上的文字是赵敏用她那熟悉而坚定的笔迹写下的……
“杨磊……”
“如果你看到这张纸,那意味着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想对你说的是,勇敢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和黑暗,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拥有光明的心灵。”
“记住,真正的勇气不是面对生活时的豪迈,而是在绝望中仍能坚持正义和希望。”
“我希望你能成为那束光,照亮自己,也照亮他人。”
“莫艾河园区的黑暗并非你一人的责任,但脱离这一切,寻找新生,却是你能为自己,也为我们这些曾在黑暗中挣扎的人所做的最好的纪念。”
“我曾经在你身上看到过光明,那份光明是真实的,它来自于你心底的善良和对未来的渴望。”
“无论以后会怎么样,都不要忘记你的初心,那份想要改变命运的渴望,和对更好生活的追求。”
“我知道,我的离开或许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痛苦和挣扎,但请记住,你并不孤单。”
“即使我不在了,我的祝福和希望仍与你同在。用你的生命去证明,即使在这个充满欺诈和罪恶的世界里,我们依然可以选择不同的道路,活出真正的自我。”
“请保重,我的朋友……
“永远的朋友……”
“赵敏……”
读完赵敏留给我的这些字,我的心仿佛被巨浪反复冲刷,久久无法平静。
这些文字,重重地敲打着我的内心深处,引起了无尽的涟漪!
在这寂静的夜晚,赵敏的话语如同远处的雷声,震撼着我的灵魂深处!
我万万没想到,赵敏竟然会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木盒中,留下她生命中最后的话语。
这封信,宛如她亲口对我诉说的绝笔遗言,充满了她对生命的认知和对未来的期望。
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选择以这种方式传递给我她的心声,这份沉甸甸的遗愿,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更加真切和深刻。
回想起她临终前的言语,那时的我还无法完全理解她的意图。
如今,通过这封信,我才豁然开朗,明白了她留给我的不仅是一纸信笺,更是一份重任,一种精神的传承。
她在信中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报仇雪恨的事,也没有要求我去冒险实现我曾经对她的承诺……
她的字里行间,尽是以一位真挚朋友的身份,向我传达活着的意义,指引我应该追寻的方向。
她用她最后的力量,不是让我陷入复仇的漩涡,而是希望我能看到生活的光明面,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继续前行。
这种慷慨,这种超越生死的关怀,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冲击。
我深知,她留给我的,不仅仅是一份遗言,更是一份责任,一种使命,告诉我无论未来如何艰难,都要坚持下去,寻找生命中真正的价值和意义。
我紧握着这张纸条,心中充满了对赵敏的感激和怀念。
可也在此时,我心里中原本摇摆不定的决定,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坚定!
我是一个已经死过很多次的人了,很多时候我都应该比赵敏、王蒙他们先死,可偏偏却是我活了下来。
也是时候该为他们做点什么了,换句话说,或者也该为我自己做点什么了。
死不可怕,陷入无间轮回的地狱才最可怕……
想明白了后,我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任由夜风灌入,看着外面的漆黑的天空,我不由开始计划起接下来的打算。
……
几天后,在湄索的一家私人饭店中,我约见了魏蓉。
这是我成为莫艾河一把手后,我们第一次见面。
“杨总,还没来得及恭喜你。”魏蓉还是一如既往,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
我笑了一下道:“魏总说笑了,这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无非就是多了一些话语权而已。可实际上也是在帮别人打工。”
“你在电话里和我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见面谈,不知道是什么事呢?”魏蓉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直奔主题。
“魏总,我有一笔大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我故作神秘地点燃一根烟,缓缓抽了起来。
“哦?不知道是多大的生意呢?”
“莫艾河园区。”我淡淡的道,“这笔生意不知道魏总感不感兴趣?”
闻言,她微微一愣,眼珠子不由转了转。
我接着说:“想必魏总应该知道,莫艾河园区每年的营收有多少吧?这可是块大肥肉……只要把莫艾河园区吃下,亨利集团很有可能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莫艾河园区是佤邦的地盘,想要吃下来,谈何容易?”她带着一丝试探的口吻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很多事情看上去不可能,可只要有那个念头,一切皆有可能。”
我接着说:“我知道魏家和佤邦有一定的矛盾,可冤家宜解不宜结,有时候想要化解矛盾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利益。只要利益足够让双方满意,很多矛盾其实都是可以避免的。”
顿了顿,我笑了起来:“魏总,不知道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脸上多了一抹深意:“这个事情我恐怕做不了主,要不你让我回去找家里商量商量?”
“当然。”我笑着站起身,给她添了一些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