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失去了耐性:
“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没钱。”
李香兰见沈念不念一丝亲情,动了怒:
“沈念,你生你养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早知道,生下你的那一刻,就该把你掐死,或者,扔水里。”
对于李香兰的诅骂,沈念早已免疫,已经没麻木,没感觉了。
如果是十几岁时,她可能还会哭,还会伤心。
见沈念无动于衷,打定主意不理自己,李香兰下狠招:
“如果你不给我,我就去找傅寒夜要,他不给,我就去找白澜,还你那个老太太,反正,那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心肠应该很好,她不会见着亲家有事而不管吧。”
提到老太太,沈念只得停了步子。
“老太太生病了,你不要去打扰她了。”
“不,我就要去。”
见这招能起到作用,李香兰假装要去找老太太的样子。
沈念知道如果自己不拦着,她这个妈,是很有可能去打搅老太太的。
老太太是她目前唯一在乎的人了。
她伸手去抓李香兰,李香兰甩开了她的手。
忽然,空气里就挤了抹声音:
“太太。”
沈念寻声望去,是王朝,他站在夜风里,发丝被风吹拂着。
沈念目光下意识看向王朝身后停靠的那辆欧陆,后车座,犀利的男人剪影,让她知道今晚不是王朝一个人来的。
李香兰看了眼王朝,又听到王朝喊沈念‘太太’,顿时喜出望外,她向王朝迎过去:
“你是我女婿的助理吧,你们傅总呢?”
王朝知道眼前胡搅蛮缠的女人是沈念的母亲。
所以,他指了指身后的车,李香兰毫不犹豫走了过去,抬手敲响了欧陆后车门。
车窗降下,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了傅寒夜那张俊美的脸,男人对上李香兰的目光,幽邃阴隼。
李香兰心里‘咯噔’了声。
她鼓足勇气开口:“你是寒夜吧,我是念念的妈妈。”
傅寒夜微淡的目光,瞟了她一眼,然后,扫向了沈念:
“有事?”
李香兰从没见过这么有钱的男人,光是这辆车就够她吃喝几年了。
在强大气场男人面前,李香兰也不敢乱说。
“我男朋友住院了,我没有钱交住院费,所以,我来找念念,可……”
李香兰回头望了眼几步之外的女儿:
“可她说没……钱。”
傅寒夜眉心微折,捏了捏眉骨,扬声吩咐:
“王朝,去帮下这位女士。”
尽管傅寒夜的称呼生疏而陌生。
李香兰并不介意,她向傅寒夜连鞠了好几个躬,嘴里说着:“谢谢寒夜。”
说完,她还不忘回头,数落女儿:
“你还说我女婿不近人情,人家可好了。”
王朝暗自摇头,带着李香兰走了。
沈念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就那样遥遥与车上的男人对视。
许久,她软糯的声音才被风送了过去:“是你自愿给她的,我不可能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