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不好惹?”
沈念重复。
“乔小姐,所有的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
乔安安眨了眨眼:
“公道自在人心,好了,我饿了,去让福妈做点宵夜吃,你要吗?”
沈念别开脸,都不想看到她。
乔安安撇了撇嘴,出去了。
沈念想与傅寒夜彻底谈谈,所以,他让她呆在卧室,她就安静的等着他回来。
她想上洗手间,卧室的抽水马桶坏了,她只能去楼下上。
钟摆敲响了,提醒她已午夜十二点。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沈念快要黏皮的眼皮张开,接着,门开了,李敏的身影在门口出现:
“少夫人,夫人让你下楼去。”
傅老太太走了,现在,这座宅子最大的主人就是白澜了。
白澜让她下去,没憋什么好屁。
沈念在看守所就想过,如果她还想与傅寒夜走下去,那么,白澜这一关是必须过的,哪怕她很讨厌清高的女人。
她也只能藏在心里。
客厅里,今夜灯光尤其的亮。
乔安安捂着肚子,半躺在沙发上,发丝散落,小脸皱成一团,白澜站在她面前,听到脚步声,白澜缓缓侧目,目光在触到沈念时,嘴角扯出的笑染了毒:
“你在安安的宵夜里下了什么?”
沈念并没激动,只是,淡然一笑:
“我连楼都没下,怎么可能给她下什么?”
白澜气息凛冽,扬声唤:
“福妈。”
福妈畏畏缩缩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低垂着脑袋:
“我做好宵夜,上了趟洗手间,回来,我就怕宵夜给乔小姐送过去了。”
“宵夜离开了你的视线,你还拿给安安吃,福妈,你是何居心?”
福妈‘噗通’一声跪下去。
颤抖的唇,不停地说着:
“夫人,我没想到有人会趁我上洗手间的机会去下药,我冤枉啊,夫人。”
有人说了句:
“我看到少夫人下楼了,还进了厨房。”
沈念回头,寻声望去,正是自己身后的李敏。
李每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别开了脸。
白澜扬唇轻笑了:
“沈念,你怎么说。”
沈念下来之前,虽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没想到,一屋子的人,都在千方百计算计她。
知道自己说不清楚,即便是说清楚了,白澜也不会信。
她已意识到自己潜在的危险,迈步正要离开,李敏挡住了她的去路:
“少夫人,你得说清楚啊,不然,福妈就要为你背锅了。”
福妈跪着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少夫人,你不能走,你得说清楚,说清楚啊!”
沈念弯腰,死劲儿剥福妈抱住自己双腿的手,一边剥,一边沉痛地说:
“福妈,长久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个好人,我没想到……”
她没想到,连福妈这样忠厚老实的人,也有说谎的一天。
老太太生前,福妈对老太太的忠心日月可鉴,老太太刚走,福妈就变了样,真应殓了人走茶凉那句话。
福妈哭起来:
“少夫人,你得告诉夫人,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
工作保不住了,她家还有两个娃需要养。
后面的话,福妈没有说。
在利益面前,总是要先保自己的利益,这是人性。
沈念吐纳了口气息,她转过头,看向白澜:
“我没有做过的事,你们逼我承认,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一二再,再二三。
她忍得想打人。
乔安安声音尖亢:
“沈念,我就知道你容不下我,你嫉妒我怀了傅家的孩子,所以,想要把我孩子弄掉,这也是你忍气吞声要留下来的原因。”
乔安安指的是晚上,江齐飞要带沈念走,而沈念选择跟着傅寒夜进来的原因。
白澜火气忽然就上来了。
啪。
空气里,响起巴掌声。
沈念脸一偏,右脸上,火红的巴掌印,清晰夺目。
耳朵嗡嗡嗡作响,强烈的刺痛,让她咽了喉间灼烈的苦汁,她没有再申辩一句,因为,她深刻明白,在两个处心虑想想害你的人面前,根本没用。
她感觉有股热烫从耳朵里流出来。
沈念用手一摸,指尖沾染的血红,让她意识到自己耳膜已受损。
她没有说半句话,只是冷冷扫了眼白澜,掉头就走,可是,白澜哪里会放过她,她使了个眼色,李敏就冲了过去,拦在了她面前。
李敏的声音,沈念听不见,只看到李敏嘴唇掀动,从唇型分析,好像是在说让她说清楚,勉得别人遭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