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鸿抱着孩子,王朝推着傅寒夜,沈念掩护着他们,一行人迅速往大门口而去。
齐野拄着拐杖,站在那儿没动,对于他来说,傅寒江已是个废人。
傅寒江眼瞧着傅寒夜等人离开,拳头狠狠砸到地上,鲜血染红了的牙齿,露出来,像是吃了人血的怪兽。
他疯狂的咆哮,“齐野,我不会放过你的。”
齐野让开,让他抓不到的距离,冷冷地看着做困兽之斗的男人,“你的心脏,已中了刀子,能活命都是奇迹了。”
齐野刚刚看到,傅寒夜下手很狠。
傅寒江咬着牙,满心的怒,满眼的恨。
警察迅速而来,将别墅包围,傅寒江失去昏迷前,一双手铐落到了他腕上。
傅寒夜带着沈念他们,离开别墅外,飞快上了一辆车。
车子很快驶向机场。
这块是非地,他们巴不得早点远离。
飞机起飞时,齐野过来送行,他与傅寒夜道了别,又与司宴鸿说了会,就离开了。
十几个小时后,傅寒夜与沈念顺利回到了滨海。
保姆等人看到他们回来了,个个欢天喜地。
尤其是不念,抱着执念不撒手。
第二天中午,齐野发来消息,说傅寒江在几分钟前停止了呼吸,这事惊动了傅斯年,傅斯年从国外把傅寒江的骨灰抱了回来。
他没有提起诉讼,但是,心情无比沉重。
晚上,傅斯年把傅寒夜叫去了书房,父子俩长谈了好几个钟头,出来时,傅斯年的鬓边染了白霜,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十岁。
孽因必有孽果。
他去里面看了傅雅兰,把傅寒江的死讯告诉了她。
傅雅兰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眶红得滴血,“长久以来,你都偏袒着傅寒夜,即便是弟弟死了,你的心,也偏向着他,父亲,当真是手背肉多,手心肉少吗?”
面对女儿平静的质问,傅斯年喉咙微微一动,热泪滚落,“是我的错,才会让你与傅寒江,在这条罪恶的路上,越走越远,他的死,是罪有应得,寒夜也算自卫,他没有错,他的妻儿更没有错。”
傅雅兰抬头,看着牢房里灰暗的天花板,“这辈子,我的余生,就在这儿度过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内疚?”
傅斯年声音哑哑的,“雅兰,我内疚,后悔,已于事无补,你们再恨,也不该做出这么多的错事,寒江,已用他的生命买单,爸爸希望你在这儿好好改造,只要你努力奋进,无期也可以改有期。”
傅雅兰的眼角,流下一滴热泪,“好一个大义灭亲,伟大的父亲。”
傅斯年无法承受女儿眼睛里的恨,他起身离开,步伐停在了牢房门口,“女儿,你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不要再恨,不要再想着报复,寒江虽然走了,你还有你儿子,宴鸿……”
傅雅兰忽然大笑起来,泪水狂落,“他不是我儿子,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傅斯年心如刀绞,顿了顿,终于迈步离开。
而傅雅兰坐在那儿,盯着他离开的身影,眼睛里满是怒火与恨意。
拳头捏得咕咕响,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她要傅寒夜一家,血债血偿。
亲爱的弟弟,你走好,我会把一切都帮你讨回来。
等着吧……
然后,牢里传出一个消息,傅雅兰疯了,她总是拿自己脑袋撞墙,每晚都撞得头破血流,嘴里,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