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顾久指了指窗外“他们已经来了。”
“那,那……”
“那就顺水推舟。等下你就先下手为强,说他们走后你来检查了房间,发现这人喝醉了躺在这儿,让他们把人弄走,不然你不好交代。至于我,你就说今天没见到。”
“行行行!”小二边说着,边跑出去自掏腰包拿了酒。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弄得,刚来时明明那么大的酒气,现在竟然一点也没有了!
屋内,顾久注意着窗外,等顾折启几人一进客栈,她就从二楼跳了下去。
顾折启带了两个人过来,从衣着服饰来看像是衙门的人。
进了门,顾折启直奔顾久所住的客房。
“这位客官您可算来了!”小二快速上前拦住了正打算上楼的顾折启三人。
“您早上来的时候拉下了一位朋友,眼下那人还一身酒气在地板上躺着呢。您赶紧把人弄走吧!这要是那间房的客人回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顾折启一怔“顾久还没回来?”
不可能啊,他特意让人在盯着,只要顾久一回来,立刻跑回去告知消息。
“对啊。”小二点了点头,语气笃定,完全看不出来是在撒谎,也不知道是不是干这行干久了锻炼出来的本领。
“不可能!”
说着,顾折启就要上去查看。
“客官,您只需要把您那位朋友带走就行了,别乱动其他客人的东西啊!”小二忙不迭地跟在后头。
推开门,王氏的尸体大大咧咧的正对着门,只不过头发散乱,衣服也是灰不溜秋的,一时半会也不会想到是个女子。
“嚯,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这屋子里这么大的味道。”
紧跟着上来的一个人皱着眉伸出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
“小启,你不是说这儿发生了命案吗?哪呢?”
顾折启拧眉,慢慢走上前拨开了王氏的头发,随后便上演了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不是,客官,这人是你早上的时候带来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你娘!”小二目瞪口呆地看向顾折启辩驳道。
“胡说!我娘明明在村子里,怎么可能回来这儿!况且,我娘是从不饮酒的!”
随后顾折启看向那两个衙门里的人继续说道“两位大人,我是听说这里有人滥杀无辜,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我娘!两位大人,你们一定不能让我娘含冤而死啊!”
两个衙门的人也被搞得一愣,但还是本着平民百姓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原则立马问了顾久的动向。
另一边顾久已经出了“久央书肆”,开始赶往镜场口。
和陆求知约定的送晚饭的时间还不到,顾久边随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着,开始思考这件突发事件。
陷害的方式有很多,可……杀了自己的亲娘陷害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顾久想着想着,眼前突然落下了一小块碎银。
顾久?
抬头看去,是一个少女给她的。
“小妹妹是被店家凶了?没事,拿着钱买点吃的就高兴了。”
紫衣少女看着抱着饭盒蹲坐在路边的顾久下意识以为她是没办好事被东家呵斥了。
顾久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蹲在这儿?”
“有人死了。”
“啊?”紫衣少女一时没理解顾久说得什么意思,愣了两秒后恍然大悟“你是说……你家有人去世了?”
闻言顾久疑惑抬头,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瞧见顾久这样,紫衣少女便以为是自己猜对了,补充说道“我看你眼里除了愁就是不悦,一点悲伤的意思都没有,想来那人是你不喜欢的亲戚吧!”
顾久迟疑点了下头,倒也是。
“那你就是在愁你的婚事喽?虽说家里有亲人去世,三年之内不得婚嫁迎娶,但主要要求嫡亲,你好好说说也是可以的!”
“况且,你看着也就有个十三四岁,不急!我今年都十五了,一样……”
再往后顾久就没听清了,满脑子都是那句三年之内不得婚嫁迎娶。
王氏是顾折启的至亲,如果她去世了,那顾折启就完全有理由搪塞时语嫣,心安理得又毫无破绽地享受时家三年的帮助。
所以说,顾折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入赘到时家!
也是,除了时语嫣外,其余人都不待见他,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时语嫣厮守一生。
这么看,顾折启这步棋走得真是一石三鸟!
既解决了以后掏钱还救助的事情,还顺手解决了自己,更能让时语嫣那个恋爱脑心疼地为他付出三年。
想到这儿,顾久缓慢的呼出了一口浊气,果然啊,人没了低线,就和疯子没什么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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