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的心突然沉了下来。

不是早就离婚了吗？

她骂道：“你个臭婊子，你已经离婚了还兴风作浪！”

“编，呸，你继续编！”

小慧儿听到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打着架竟然还能为她自己道德开脱撒谎，忍不住很是鄙视地唾了一口。

……

两个人撕扯着，扭打着，直到医生护士赶来呵斥，说再不停手报警了，说都赶出去，方才罢手。

小慧儿常年在地里劳作，有一把子力气，杨柳虽然也是勤快，可是跟小慧儿比力气，那还是略逊一筹不够看的。

女人打架，拳脚很是少用，无非挖脸，拧，掐，看杨柳脸上脖子上血痕，就知道这一局和正宫娘娘的博弈，妃子完败，正宫胜出！

两个女人满脸血痕，头发撕扯的乱蓬蓬得像个鸡窝，很是狼狈地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大气。

杨柳用手擦擦嘴巴上的血，心里不甘心再次确认：“你真的没离婚？”

“我呸！你个下贱女人还编。说正事儿吧，把老强打成这样，咋处理？”

小慧儿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胖一圈的女人，自己一百四十多斤已经够肥了，这娘们除了皮肤白皙点，一对癞蛤蟆样的肿眼泡，脸盘还没自己耐看……

越看越是憋气，无名火嗖嗖的往外冒，娘匹西，王强这老小子到底是弄啥嘞？

她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突然站起来冲到王强跟前，一巴掌扇到闭眼装死的王强的脸上。

“你个王八犊子，你是缺嘴吃还是咋得了？你就算偷嘴你也找个比老娘我强的啊！让老娘生气也心服口服。你妈个匹，这找个猪不啃的南瓜，你这到底是恶心谁的？!”

这一巴掌很是夯实，本来王强就被张磊揍得成了猪头，这一巴掌下去拉动旧伤，王强嘴里一丝血流了出来。

小慧儿这会儿愤怒的是他死了还静心了呢，丢人显眼的玩意儿，太伤心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家里自己愁得寝食难安，麻蛋这老小子不顾廉耻外边搞女人。

突然想到家里日子紧张，这王八蛋一直说工资没开，难道给了这个婊子？

愤恨再次在心里翻腾，她看眼正心疼的为王强擦嘴角血的杨柳。

一把扯起杨柳乱蓬蓬的头发，自己为钱愁的都快得抑郁症了，原来给了这个婊子。

她的眼睛里满是怨恨，携带着能吃人一样的眼神。

“你个臭婊子，说，老强是不是把工资都给你了？”

杨柳猝不及防被抓了头发撕扯，蹲在地上只有挨揍的份，她一个手努力去护住头发，一个手去抓挠小慧儿的腿。

“我可没花过他的钱，我的工资都给他花了!我只想知道你离婚没？”

“不说真话，娘个匹，还装倒贴货，你咋恁纯情呢？”

小慧儿越说越气，一个手扯着坐在地上的杨柳的头发，一个手朝着她头打得啪啪作响。

……

王强，这个始作俑者，他僵尸般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小慧儿刚才凶狠的一巴掌，扇得他头晕脑胀，杨柳的擦拭嘴角的轻柔，让他的心里又愧疚无比。

这两个女人都深深爱着自己，自己就是畜生，可是生活所逼，自己原来也是良人啊，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就这样为娼呢？

目前，除了装死，还是装死，只能装死……

既然选择了这条丢人现眼的路，也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打也伸出头挨了，坏人就坏人吧，回不了头了……

警察来了后把两个拉扯的女人带走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王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睛血红，泪水顺着脸流下来，慢慢流到脖子……

病房外，大家听到了一个男人狼般的嚎啕大哭，困兽般的无奈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