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老林，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陈法医是我们市资历最深的法医了，他的水平是业界公认的。”
李局长拍了拍林鸣的肩膀，把陈星介绍给他。
“陈法医，那就麻烦你了。”林鸣神情憔悴，但是举手投足中仍然带着领导者的做派。
“分内的事情。”陈星微微颔首，便示意余灿跟他一起去解剖室。
余灿这才松了口气，也朝着林鸣礼貌的点点头，随后跟着陈星进入解剖室。
“已经联系好了敛容师，我们尽量不破坏内脏，尸体头部受损严重，敛容师会进行填充和缝合。”陈星一边对余灿说着，一边戴上了手套。
“致命伤是颅盖骨骨折与脑挫伤，大脑损坏太严重了。”余灿也戴上手套，对陈星道：“师父，这已经没有开颅的必要了吧。”
陈星点了点头，看着余灿道：“在不破坏尸体的情况下，你能独立采集玻璃体和血液尿液吗？”
这对于新人来说无疑是困难的，但陈星觉得余灿应该可以。
看着师父信任的目光，余灿点了点头，“我没问题，师父。”
说完，余灿便拿出注射器，轻轻地用手撑开死者的眼皮，将注射器的针头倾斜着扎入死者的巩膜。
确认好晶状体和瞳孔的位置后，余灿慢慢拉动注射器，一次成功。
陈星一直在一旁关注着余灿的动作，看到她动作利落的完成最难的任务，认可的点了点头。
余灿又依次采集了死者的血液和尿液，然后才疑惑的朝陈星问道：“您是怀疑死者生前被下毒了？”
陈星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了余灿，“曾队调查到死者昨天参加了一场朋友的聚会，见了不少人，吃的喝的也不少，有必要查一下。”
余灿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
朋友的聚会，会不会和顾询余欣他们有关系呢？
毕竟在那本小说中，林一凡发生意外的作用就是让顾询和余欣走到一起。
如果是聚会上的人动的手，那杀害林一凡的人会不会也是他们的朋友呢？
“你先把体液送去化验吧，”
陈星写完尸检报告，对余灿叮嘱道：“答应了家属尽量不破坏遗体，我先检查一下外伤，等曾队调查回来，我们再结合调查结果进行分析。”
“好的，师父。”
余灿知道，作为法医不破坏遗体进行尸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很多问题都需要进行内脏的解剖，光看表面是检查不出来的。
刚走出解剖室，余灿就接到了父亲余青松的电话。
“小灿，林氏集团的林一凡出事了，你知道情况吗？”
余青松的语气很平静，他和余灿的关系并不算亲近，也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知道。”余灿确定了刚刚的猜想，装作不知情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警察一早就上门了，”余青松语气加重了一些，“余欣被叫去问话了，昨天晚上，她和林一凡还有其他的朋友在一起参加了聚会。”
“不严重吧？余欣她现在怎么样？”余灿的语气听不出多少关心。
“她没什么事，不过，这案子是你们分局办理的，你有没有一起参与？”
余青松顿了顿继续补充说道：“我们家和林氏集团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余欣和林鸣女儿的关系还很好。”
“我和我师父一起检查了林一凡的遗体，办案这方面和我没什么关系。”余灿听得出父亲的用意，但她也没有挑明。
“林一凡的死有什么蹊跷的吗？会不会牵连到余欣？”
余青松担忧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余灿发现她的这个父亲虽然平日里冷漠了一些，实际上还是很关心家人的。
“放心吧，应该和余欣没什么关系，别的有关案情的不方便详细说。”余灿以为父亲会不满自己的隐瞒，没想到余青松的声音却带了些笑意。
“行啊，听你哥说我还不信，你倒是真的稳重了不少，也确实有点法医的样子了。”余青松的态度温和了不少，“晚上回家看看吧，余欣毕竟是你姐姐，发生这样的事她也受到了不少惊吓，你应该安慰安慰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父亲都这么说了，余灿也不好拒绝。
挂断电话后，余灿还是有些心烦，她实在是不想回那个家。
余灿把体液样本送到化验室，一出门就看到杨雪从眼前一闪而过。
“怎么了？这么急？”余灿担忧的问。
杨雪面露喜色，“灿灿，你知道吗，连环杀人案有了重要发现，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了！”
“啊？”
见余灿一脸懵，杨雪继续道：“我跟你说，暗中调查秦辉的警员说，秦辉和第二个被害人住在同一个小区！”
余灿眼前一亮，“这样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杨雪连连点头，开心的道：“我觉得是八九不离十了，灿灿，你真是太厉害了，简直是女版福尔摩斯啊！”
余灿被夸的脸都发热了，“我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灿灿，我说真的，连我师父都夸你呢，你就别谦虚了。”杨雪拍了拍余灿的肩膀道：“这下你肯定可以转正了。”
“锁定了目标就方便多了！”杨雪说完，又看了一眼余灿身上的白大褂，“这样，等会忙完，我请你吃饭，我们提前庆祝一下！”
余灿顿时垂下头，“我今天得回家一趟，等彻底抓到凶手我们再庆祝吧。”
“啊？那好吧。”杨雪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叮嘱余灿道：“你回去时候小心点，感觉最近都不怎么太平，林一凡那案子好像也有很多疑点。”
“我知道了。”余灿笑笑，“你快去忙吧。”
两人道别后，余灿换回自己的便装，打车赶回了余家。
本来心情就不好，没想到刚进门，余灿就听到了一道刻薄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进这个家门了呢。”张秀正靠坐在沙发上。
看到余灿，她眼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