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整洁，就像张盼之前的出租屋一样，被他很仔细的收拾过。

余灿没有随意翻乱张盼的房间，只是检查了衣柜。

“这些尺码应该不是张盼的吧？”

衣柜里面装着一些睡衣和睡袍，不过尺码却大小不同，有适合张盼的大小，也有几身不属于张盼的尺码，明显衣服的主人身材要比张盼高大得多。

余灿觉得即便这些衣服是房主的，但也不应该放在张盼的卧室里。

带着疑惑，余灿又检查了一下床头柜的抽屉。

刚拉开抽屉，余灿就被吓了一跳。

“怎么会有这么多？”

余灿看着抽屉里整整齐齐摆放的小盒子，越来越想不明白，就算是张盼有这个需求，也不会一次性准备这么多盒避孕套。

“难道……”余灿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合上了抽屉，朝门外走去。

余灿小心翼翼的走到楼梯口，朝楼下瞥了一眼，发现张盼还在厨房里，才放心了敲了敲门，进了张瑶的卧室。

“小灿姐姐！”张瑶看到余灿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哥哥在准备饭菜，我上来看看你。”余灿看了一眼张瑶的书桌，发现她桌面上放着一幅画并没有课本。

张瑶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了画，尴尬的笑了笑。

“很好看，这是你画的吗？”余灿直接夸奖了张瑶，看到小姑娘慢慢移开手，余灿又忍不住称赞道：“真的很好看，瑶瑶你画画很厉害。”

张瑶很意外会被余灿表扬，脸上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真的吗，小灿姐姐觉得我的画好看？”

余灿又看了一眼张瑶画的作品，是一个笑容很阳光的男孩，虽然只是用铅笔简单的描绘，余灿也看出了张瑶画的人是张盼。

“真的很好看，你画的是你哥哥吧？”

听到余灿的话，张瑶用力的点了点头，对余灿说道：“我哥哥以前经常这样笑，后来家里出了意外，哥哥就很少这样笑了。”

“意外？”余灿还不知道这兄妹二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张瑶低垂着头，小声的说道：“还是我小学的时候，爸爸做生意被骗赔了不少钱，承受不住压力，跳楼自杀了…”

余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瑶，只能静静的聆听。

“妈妈知道爸爸自杀去世后，整个人精神失常，现在还住在医院里。”

张瑶不知道哭过多少次，现在已经快要麻木了，可以平静的讲述这可怕的经历，“哥哥那时还在上高中，他的成绩本来很好，能毫不费力的考上一所好大学，但是家里发生这样的变故，哥哥只能辍学来照顾我。”

张瑶提到张盼，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哥哥一边打工一边供我读书，家里还欠了很多外债，我们还没有别的亲人，只能靠着哥哥一个人打工，一点一点的还钱。”

余灿感受到了张瑶的难过，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哥哥已经很棒了，他很坚强，还把你照顾的这样好。”

张瑶忽然红了眼眶，抱住了余灿，哽咽着说道：“但是，我觉得哥哥现在很痛苦。”

余灿觉得张瑶的心事很重，毕竟她也是十六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明白，平时天真阳光的样子，恐怕也是为了让张盼安心。

“瑶瑶，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余灿轻轻拍着张瑶的后背，虽然不想去从一个小姑娘身上得到线索，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看到过哥哥一个人偷偷的哭，他在我面前总是很温柔，脸上还保持着微笑。”张瑶想起张盼哭泣的样子，眼泪也从眼角流了下来。

“几天前，我夜里口渴，想去倒杯水，但看到了在大厅沙发上哭泣的哥哥。”张瑶抽了抽鼻子，继续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哥哥哭的那么伤心，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看起来特别脆弱。”

余灿拿纸巾给张瑶擦了擦眼泪，听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不敢发出声音，只能躲在二楼的拐角，偷偷的陪着哥哥一起哭，哥哥他在我面前一直都很坚强，我知道他一定不想被我发现。”

余灿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格外的懂事，不知道是不是亲兄妹的缘故，余灿觉得他们兄妹二人的性格都很坚强，为了彼此能把一切压力藏在内心深处。

“你哥哥没事的，他也需要偶尔发泄一下情绪，你不要害怕。”余灿轻轻摸了摸张瑶的头，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但是个子却和自己差不多高。

“我不害怕，等我再长大一些，就来保护哥哥。”张瑶想了想，对余灿问道：“姐姐，我想考警校，你觉得我可以吗？”

余灿很惊讶张瑶竟然想当一名警察，像她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如果穿上警服应该反差感会很强。

“当然可以了，瑶瑶想当警察是不是为了保护哥哥？”余灿看着小丫头用力的点着头，心里越来越喜欢她。

余灿看了一眼张瑶桌面上的画，对她叮嘱道：“但是如果你想做一名警察，以后要更加努力的学习，光画画好可是不行的。”

张瑶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对余灿问道：“我是不是当警察就不能再画画了？”

余灿觉得这小姑娘恐怕真正喜欢的是画画，但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张盼，才想要做一名警察。

“为什么不能？这两件事并不矛盾，”余灿看着张瑶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又继续说道：“警局也有画画好的警察，他们作为画像师也可以抓住犯人。”

“真的吗？”张瑶的眼睛中仿佛闪着光芒，余灿的话让她心里对警察这份职业更加的向往。

“当然，你好好努力，多会一种技能，以后就会多一种选择。”余灿觉得张瑶这小姑娘很有潜力，她虽然看着弱小，但心里有一股韧劲，余灿很欣赏她。

房门忽然被轻轻的敲响，张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饭做好了，你们两个快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