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明说完又开始小声抽泣了起来，对面的警员看不下去，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他。

“谢谢。”万明擦了擦眼泪，有些抱歉的对时栩轲解释道：“对不起，警官，我不是不想配合，真的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我和妻子的感情很好，我们是青梅竹马，两个人的家里本来就是世交，我们在一起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

万明口中的很多事情，时栩轲已经了解过了，在审问他之前时栩轲就已经熟悉了他和孙艺的家庭关系，还有很多个人信息。

“听说你和妻子是高中同学？”时栩轲问。

万明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好像想到了过去的美好回忆，万明的眸子亮了亮，“是啊，高中时我妻子是校花，很多人都喜欢她，但是她只对我一个人有好感。”

在万明的描述里，他和孙艺简直就是既登对又幸福的一对夫妻，但是这些描述的真实性还需要从其他人口中来证实。

“那为什么你们毕业之后没有马上在一起？而是在上了大学以后才慢慢恢复了联系。”时栩轲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对万明沉声问道：“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吗？”

万明没有因为时栩轲的话有太大的反应，而是淡淡的解释道：“没有矛盾，就是有点误会，解开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万明明显不愿意深入去说，回忆妻子的过去已经让他心里很痛苦了。

时栩轲也不追问，他不想从万明的口中得到答案，这件事他打算去问其他人。

“你家的保姆已经被警方传唤了，你还能想到什么嫌疑人，都可以告诉我，也是为了尽早的破案。”

万明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的精力去思考这些。

“警官，我可以回家吗？”万明的神情落寞，说话的声音也很微弱。

“可以，不过要和警方随时保持联系。”时栩轲觉得万明的状态还是不太好，打算先从其他人身上着手。

万明跟着时栩轲走出了审讯室，在李阔的搀扶下，才勉强走出警局。

“他的嫌疑不大。”时栩轲看到余灿开口说道：“不是因为他有多伤心，而是因为昨晚他没有作案时间。”

“虽然别墅的监控坏了，但是在万明回别墅前还去过超市和商场，这些都是可以证实的，而且别墅大门的监控也拍到了万明的车子，时间上对得上，他没有足够处理尸体的时间。”

时栩轲处理起案件很冷静，头脑逻辑也格外清晰。

“那万明现在的情绪不稳定，我们就只好从受害人其他的朋友身上入手了。”余灿也觉得万明的嫌疑不大，但是孙艺的人际关系还有待查证，万明的话不能够完全的相信。

“我们已经联系到了孙艺和万明的朋友，一会儿万明家的保姆也会来警局。”时栩轲看了眼时间，估计着人应该已经快到了。

“孙艺和万明的朋友都是什么人？”余灿觉得万明刚刚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他和孙艺应该都不是什么爱得罪人的性格。

“听曾队说一个是万明的助理，还有另一个是孙艺和万明的高中同学。”

时栩轲接到了曾队的通知在审讯室里等消息，曾队带着三队的其他警员去成瑜别墅附近查看监控，因为如果想去别墅前埋尸，一定会有运送的过程。

“孙艺失踪前有什么特殊的行为吗？”余灿问。

时栩轲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了余灿，“这是派出所接到孙艺失踪案的全部过程，报案人是万明，孙艺的具体失踪地点没有办法确定，她平日里的活动范围很单一，但是失踪时却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还是万明发现孙艺迟迟不回家才报的案。”

“和刘婷的案子一样，都是在不知不觉中人就消失了，凶手应该和她们都是认识的，没有起过争执或者是打斗。”

余灿觉得这些失踪杀人案的凶手很可怕，他似乎不是绑架或者是暴力控制，而是让受害人自愿的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时队。”李阔推开了审讯室的门，身边还站着两位年龄气质完全不同的女人。

“这两位是孙艺的朋友和万明家的保姆。”李阔朝时栩轲指了指身边的两个人。

一个四十岁左右神情紧张的女人，应该就是万明家的保姆，另一个女人长得还算漂亮，看着三十出头，穿了一身的大牌，脸上的妆容也很精致，不过从进警局开始眉头就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两位谁先和我进审讯室？”时栩轲看向了李阔身侧的两个人。

“她先去吧，我才知道消息不久，还没缓过来。”

穿着贵气的女人故意挡住了口鼻，看似伤心的抽泣了几声，神态却有些傲慢，化着精致眼线的双眸在时栩轲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自顾自的坐在了审讯室外的长椅上。

中年女人局促的抓着衣角，不敢说自己的想法。

“反正早晚都要问的，那你先和我来。”时栩轲看中年女人很紧张，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示意她进去。

余灿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因为有孙艺的朋友在场，李阔和余灿戴上了可以听到审讯室里面声音的包耳耳机。

“诶，警察妹妹，进里面审讯的男警察叫什么名字啊？”

余灿刚戴上耳机，就被那个穿着贵气的女人拍了拍肩膀。

“不好意思，不方便透露。”余灿抱歉的朝她笑了笑。

“切，不说算了，一会儿我自己问。”

女人有些不悦的双手环胸，看着余灿的眼神明显不善，“你们女警是不是在警局里很受欢迎啊？毕竟警察的男女比例这么悬殊，你应该有不少追求者吧？”

余灿没有理会，李阔却不满的对女人问道：“你叫孙玲是吗？”

“是啊，你们叫我来的，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女人的眼神一直在审讯室里的时栩轲身上，没有搭理李阔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