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丽,你不要害怕,他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没有恶意的。”
护士走到唐明丽的身边,耐心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在看到唐明丽点了点头之后,才放心的让时栩轲和余灿向她问话,
“你好,唐明丽,我们是来向你打听一下孙艺的事情。”余灿发现唐明丽一直不喜欢看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厌恶。
唐明丽的身子偏向时栩轲和护士那一边,只留给了余灿一个后背。
余灿说完话,唐明丽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根本不回答。
时栩轲看到这样的局面,尝试着对唐明丽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孙艺是我的……朋友。”
时栩轲话音未落,唐明丽就缓缓的给出了回应。
余灿很费解的看着忽视了自己的女人,一般来说,精神受到刺激的病人对女性的戒备心要比男性低很多。
但是唐明丽却不理会自己,只看着时栩轲和那个护士。
时栩轲也发现了问题,继续开口询问道:“你和她是很好的朋友吗?”
唐明丽的眼神忽然开始躲闪,嘴角不自然的扯出一个有些狰狞丑陋的笑,“是,好朋友,一直是好朋友。”
唐明丽的样子看着并不疯狂,而是有些自闭症的症状,只要在她平静的时候,还是可以回答一些问题的。
“你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时栩轲看着唐明丽的眼睛,虽然她的五官很扭曲,但是只要认真观察,还能看出她真正的情绪状态。
“在……”唐明丽低着头,好像在自言自语般的小声嘀咕着。
余灿微微低下身子,听到了唐明丽口中有些奇怪的话。
“在我这里,和我一起,我们是好朋友。”
时栩轲也听清了唐明丽的话,神色变得复杂了很多,转身对一边的护士问道:“她的丈夫每星期都会来吗?”
护士点了点头,答道:“是,几乎没有缺席过,这周马上到周末了,不出意外他明后天就会来。”
时栩轲心里有了打算,看唐明丽一直低着头,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余,我们先回去吧。”时栩轲示意身边的余灿一起离开,没想到病床上的唐明丽忽然尖叫了起来。
“啊!”唐明丽叫喊着抓住了自己的头发,眼神恶毒的看向余灿。
时栩轲担心余灿会受伤,用身体挡在了唐明丽和余灿的中间。
护士叫来了医生,唐明丽在看不到余灿后,情绪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时栩轲拉着余灿走出了病房,在确认她没有被吓到之后,开口问道:“你觉得唐明丽的反应是不是很奇怪?”
余灿想到唐明丽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还有些后怕,要不是自己之前不认识唐明丽,余灿都以为她发疯和自己有关系了。
“很奇怪,之前我以为唐明丽是讨厌女性,但是她对刚刚护士却没有任何的敌意。”
“没错,听刚刚护士的意思,唐明丽是不怎么发病的。”时栩轲了看了看医院大厅里来往的医生和护士,对余灿说道:“这里有很多女性,dna都不是引起唐明丽发病的关键因素。”
余灿无奈的撇了撇嘴,对着医院大门的玻璃,看了看自己的脸,说道:“那我是怎么了?怎么能把一个病人吓成那副样子。”
时栩轲转过身,双手搭在了余灿的肩膀上,让她走近玻璃门,更清楚的看着玻璃上映出来的自己。
“因为你长得很漂亮……”时栩轲的声音不大,但是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余灿可以清晰的听到时栩轲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看着玻璃上两个人紧靠的影子,余灿觉得心跳忽然加快了很多。
时栩轲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那话算是在夸自己漂亮?还是在撩自己?
虽然玻璃上的影子不算清楚,但是余灿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泛红。
“你和孙艺一样,都是一眼就让人觉得很漂亮的类型。”
余灿还没反应过来,时栩轲就又补充了一句。
“孙艺?”余灿意识到时栩轲话里有话,冷静了一下,转过头看向时栩轲的眼睛,发现他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
余灿这才明白,刚刚自己是误会了,时栩轲的心思还在案件上。
余灿有些尴尬的咬了咬嘴唇,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唐明丽讨厌的是长得漂亮的人?”
时栩轲点了点头,慢慢的朝医院大门外走了出去。“刚刚在217病房里,我们提到孙艺的名字时,唐明丽虽然在尽力微笑,但是眼神还是很压抑的,好像在克制心里的嫉妒和恨意,就和刚刚她看你的眼神一样。”
余灿也回想着唐明丽刚刚的一系列表现,觉得时栩轲的分析很有道理。
“你别忘了,之前孙玲做的笔录中提到过,唐明丽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她即便是疯了,也不一定会直接暴露情绪,所以在她心里,孙艺并不一定是她的好朋友。”
时栩轲的话让余灿有了很大的启发,“而且,我记得在审讯室,你让孙玲猜想谁是最有可能杀害孙艺的人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其实就是唐明丽。”
余灿看得出来,孙玲的性格虽然很不拘小节,甚至有些傲慢和任性,但并不像是会故意说谎的人,所以她对唐明丽的怀疑应该是有一定依据的。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好好的从唐明丽身上开始调查了。”时栩轲觉得案子有了一些眉目,只不过在得到直接证据之前,他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
“先回警局,看看万明助理的笔录,在回去好好调查一下唐明丽的社会关系,包括她整形医疗事故的全部经过。”
时栩轲走到停车位,在余灿上车之后,慢慢启动了车子,两个人还没驶出医院停车场,余灿却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盼?”
听到余灿的话,时栩轲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正从一辆黑色豪车里走出来的男生,正是之前住在滑翔小区的张盼。
“他怎么会来精神病院?”时栩轲有些疑惑,第三精神卫生中心医院只接受精神疾病方面的患者,张盼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