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证据证明那些土地归歇马村所有?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莫不是你歇马村有不敬圣上的心思?”
这话叶鸿昌哪里敢说,稍不留神,那可就不是几亩地的问题了,是杀头的大罪。
公堂辩驳无用,郑县令铁了心要将鸭舍拆除,竟立马派人前往,两日内便要将鸭舍拆了。
如今还养着八百只幼鸭,天气也渐渐凉了下来,若是拆除鸭舍,这些鸭子只怕活不下多少。
叶鸿昌心中愤恨,却是拿官差没有办法,拳头攥紧了也只是让自己受罪。
九月初,十几名官差到了歇马村,全村村民拿着棍棒赶人。
为首的衙役说道,“各位可是想去大牢里逛逛?妨碍公务,也不知道要挨多少个板子。”
叶鸿昌并不想让村里人吃亏,鸭舍若是保不住,也只能拆了,虽然可惜,但至少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只不过衙役要去拆鸭舍的时候,竟从地里踏过去,将地里的土豆砍个稀烂。
叶鸿昌心中本就有气,见他们如此糟蹋粮食,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拳头上去,为首的衙役门牙崩掉,满口鲜血。
衙役骂道,“好大的胆子,竟然连官府的人都敢打,弟兄们上,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县衙,全关进大牢里。”
村里人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以前,倒是容易被衙门的人吓住,现在可不一样了,连生死都经历过,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些衙役粗暴无礼,动手又如何?
一时之间打成一团,王氏让妇孺幼小都进院子里待着,以免受伤。
周氏抱着孩子,面露担忧,“从早上起兴家就一直哭个不停,我就总觉得今日会有事发生,果然出事了,娘,大哥他们不会受伤吧?”
王氏也担心,却说道,“不管会不会受伤,现在是得让那些人看看咱们的厉害了,要不然以后三天两头上门,日子还过不过了?”
十几名衙役当然不是这么多村民的对手,只不过叶鸿昌等人也不会下死手,给个教训就成,也不能真的把人打出个好歹。
衙役动怒,拔出刀来,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叶鸿昌挡在前面,让其他人往后躲。
“闹成这样不是我们的本意,还请官爷先回去,我们会自行拆除鸭舍,另寻他处。”
衙役却不依,“不行,大人说了,两日必须拆除,今日就是见血,这鸭舍也得给老子拆了,兄弟们,动手。”
闹到鸭舍跟前,那些个衙役左劈右砍,弄死了好些鸭子。
叶鸿昌气愤不已,官府实在是欺人太甚。
两边的人重新扭打在一起,正当此时,村口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让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边。
离得远,叶鸿昌看不分明,可那声音他却能听出来。
“娘,我回来了!”
叶鸿昌眼眶温热,喃喃道,“是鸿顺,是鸿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