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大胡子僧侣信奉的神灵不管他们，安达尔人、瓦雷利亚人的神灵也隐没世间。</p>
此时此刻，唯一的真神只有名震峡海两岸的“死亡之翼”。</p>
高耸丘陵上，三口古钟摇晃。</p>
一名老迈的大胡子僧侣双膝跪地，浑浊老眼流淌泪珠，哽咽道：“伟大的死神，我们还不到时候。”</p>
遵从信奉死神的教义。</p>
面对险境时，还不到去见死神的时候。</p>
“这还有一个，抓住他！”</p>
血污满面的雇佣兵发现了他，粗暴的将其按住，用绳索捆绑束缚。</p>
三口嗡鸣的古钟，也随之停止摇摆。</p>
……</p>
次日黎明。</p>
诺佛斯丘陵，总督府。</p>
一颗颗人头插在长矛上，整齐摆放一排。</p>
“安抚好平民，不要破坏三口古钟。”</p>
一大清早，雷加步伐飞快，不停下达善后的命令。</p>
“陛下，有一事汇报。”</p>
奥托迎面拦路，顶着一双眼袋深厚的黑眼圈。</p>
忙忙碌碌一夜，没有人是轻松的。</p>
“何事？”</p>
雷加脚步不停，指派雇佣兵扑灭府邸的大火。</p>
攻城一时畅快，事后连块瓦片都要补上。</p>
该死的，真该把伊耿、伊蒙德几个弟弟都带上，全都去废墟里捡砖头。</p>
奥托步伐紧跟，郑重道：“戴蒙攻下大胡子神庙，发现了一幅诡异壁画。”</p>
“您该去看看。”</p>
“哦？”雷加脚步一顿。</p>
九大自由贸易城邦中，除了峡海两岸的港口城邦是新兴起几百年，类似科霍尔、诺佛斯都是上千年历史。</p>
这些古老的城堡，似乎都暗藏一些辛秘。</p>
好比科霍尔的红顶神庙，无面者差点暗杀伊蒙德。</p>
熏香有迷幻的作用。</p>
可雷加到现在为止，没弄清熏香以外的古怪。</p>
“走，去看看。”</p>
雷加来了兴趣，将手上的活暂时搁置。</p>
……</p>
一路兜兜转转，进入黑色花岗岩建筑的庙宇。</p>
戴蒙站在一块地下石壁前，伸手抚摸昏暗、模糊的壁画。</p>
雷加投去目光，顿时微微蹙眉。</p>
那是一幅包含巨龙、异鬼、寒冬与长城的构图，线条很深很粗，年代极为久远。</p>
死人大军带来寒冬，站在高耸的城墙下。</p>
大雪滂沱呼啸，掩盖幽暗森林。</p>
巨龙喷吐火焰，却被一支长矛贯穿脖颈，掉落在地被死人吃掉血肉。</p>
壁画的末尾，两条巨龙当空作战，互相喷吐龙焰。</p>
似乎对火焰特殊崇拜，壁画上的火焰都是另一种颜料勾勒。</p>
一条龙喷出黑火，一条龙喷出冰蓝色火。</p>
最后，则是一幅诡异的狰狞面孔。</p>
像是人类，却更神似死人。</p>
瞪着一双碧蓝色瞳孔，充满野心与蔑视的睥睨苍生。</p>
“这是异鬼吗？”</p>
戴蒙突然开口，神情凝重的转过头。</p>
雷加盯着那张狰鬼脸，沉声道：“是了，北方的黑暗。”</p>
可又预示了什么？</p>
异鬼拥有杀死巨龙的能力，并且还有驾驭巨龙的能力。</p>
这怎么可能。</p>
戴蒙怔怔出神，低语道：“我哥哥说的那些都是真的？”</p>
自打当上国王，韦赛里斯不时会在私下与他谈论异鬼、黑暗和征服者的预言。</p>
每次他都当成放屁，哥哥掩盖懦弱的借口。</p>
今日见到古老城邦的壁画，对世界的认知豁然一清。</p>
这可比烟海中的故土还要扣人心弦。</p>
“还有这边。”</p>
奥托默然出声，指向洞口的壁画展开。</p>
那副一幅巍峨火峰连绵，牧羊人初次碰见巨龙的场景。</p>
以及自由堡垒帝国的崛起、老吉斯帝国的陨落、瓦雷利亚人奴役数以万计的奴隶挖掘地下矿石。</p>
在衔接一支船队流落维斯特洛大陆的篇幅前，绵连火峰发生爆炸，摧毁了漫天飞舞的龙群。</p>
“全都是预言。”</p>
雷加面色微变，逐一抚摸每一寸壁画。</p>
“不对，这刻痕年代不一致。”</p>
摸到壁画的三个篇幅，雷加猛然发现出自三个不同的时间。</p>
开篇的牧羊人遇到巨龙，是年代最为久远的。</p>
起码一千年以上。</p>
异鬼壁画稍逊一筹，也要有三五百年。</p>
中间的伊纳尔流亡石刻痕迹由新，也就最近一百年的作品。</p>
“有什么区别？”</p>
戴蒙此时已经无心思考。</p>
雷加正色道：“区别大了，时间的不同，验证壁画到底是预言还是记录。”</p>
起码伊纳尔流亡，绝对是后人记录。</p>
“或许咱们该问问知情人。”</p>
奥托心中盘算，叫来雇佣兵带上一个人。</p>
扑通！</p>
老迈的大胡子僧侣被压跪地，精神萎靡的呜咽着。</p>
他的嘴巴被破布堵住了。</p>
雷加拔出破布，直接问道：“壁画有什么含义？”</p>
“嗬嗬……”</p>
大胡子僧侣大口喘息，浑浊老眼冒出精光，疯了似的嘟囔：“失去一条龙，得到一条龙！”</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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